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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样很危险,”对方提醒他,“高原反应严重了会死人的。”
傅凛川微微摇头,依旧是拒绝。
他吸了半瓶氧,其实已经缓过来不少。
“送我去旅店吧,麻烦了。”
司机看他这样坚持,也不好再劝。
车开出去,翻过一道山梁,傅凛川的目光转向车窗外,瞥见前方山坡上矗立起的石台,周围聚集了十多人,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。
司机见状随口说:“那是我们这边的天葬仪式,经常有外面的游客特来过来看。”
傅凛川的目光轻动,说:“我想下去看看。”
“你真没事啊?”司机说着靠路边停了车,傅凛川推门下去,往前走了几步至山崖边,举行仪式的天葬台离这边还有上百米远。
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面颊,他裹紧了身上的冲锋衣,眯起眼睛望向前方。
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桑烟气味,混进了酥油和藏香的特殊气息。
逝者的遗体被抬上天葬台,喇嘛们手持经轮正在诵经,连绵低沉的声音与风声交织在一起。
家属们没有哭泣,表情平和而庄严,正在与逝者做着最后的告别。
“他们为什么不哭?”傅凛川喃喃问。
跟过来的司机解释道:“在藏族人看来,死亡不是终结,是新的开始,哭泣会打扰灵魂的旅途。”
藏北高原的天蓝得刺目,傅凛川察觉到眼眶涌上的酸涩,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。
天葬师开始分割遗体,小块地撒向天空,用一种特殊的调子呼唤秃鹫。那些巨大的猛禽自四面八方飞来落在天葬台上,快速地啄食吞噬起逝者的遗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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