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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彻底把顾覃激怒,他翻身过来,用虎口抵上顾潮西的脖子,压低了声音警告:“顾潮西,别这么作践你自己,行吗。”
“怎么算作践啊,顾覃?”顾潮西一口烟雾吹到他脸上去,几乎和他上半身贴在一起,“起码他们对我的意图明晃晃赤果果的,不需要我猜,也不需要我上赶着求什么。”
他把没吸两口的烟丢在地上,伸脚碾灭,而后向前倾身,双手捧起顾覃的脸,认真地望住他:“有我裤子都脱了,腿都张成那样给你看,却让你宁可躲去卫生间也不动心一下作践吗?”
这话说得像把钝刀,把顾覃多年来刀枪不入的一颗心戳得鲜血淋漓。
“顾潮西,我...”
顾潮西不给他讲话的机会,就这么吻上去,一下一下含他的唇瓣,唇钉又戳在他下巴上,比上次更疼。
顾覃一动不动,任他亲了很久,亲到彼此气息里混杂的烟味一点点消失,最终被湿咸的气味重新填满。
顾潮西吻累了,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,胳膊搭上后颈,指间穿过碎发,喃喃地讲:“头发都好长了。从你除夕捡我回家,我们都认识一二三...三年半了。”
顾覃的手臂绕过他身后,将他拥紧:“嗯。”
顾潮西的声音渐渐平复下来,可语气听起来却比刚刚更伤心:“怎么头发不剪了呢?早先那会儿...短短的,扎手。”
“家长会背你回家,你说扎得你难受。”
顾潮西在他怀里愣了一秒,而后脸彻底埋进他的颈窝:“所以你就留起来?”
“嗯。”顾覃手落在他的后颈,有些笨拙地安抚,“现在还扎么?”
顾潮西答不出他的话,一瞬间泣不成声。
他渐渐从低声的呜咽哭到嚎啕。一道消防门将他们和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,顾潮西在这样一片自欺欺人的寂静里,哭得撕心裂肺。
顾覃想要伸手,去抚一抚他颤抖的蝴蝶骨。顾潮西刚认识他的时候,没有这么爱哭。
他坚强,自如地应付学业与照顾母亲的重担,独来独往却骄傲地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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