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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烨霖得意得很:「天地不许我也要娶,世俗不允我自己写,媒人亲友算什么?你许少棠任性妄为,我段烨霖横行霸道,咱们管那些俗礼做什么?」
「既然不管俗礼,还弄这么多劳什子。」
「我就是要听你亲口答应了。」许杭低着头,缠头的青丝被风吹得扬起,痒痒麻麻地撩着他的脸颊。
见许杭半天不应他,段烨霖嘴巴一瘪,然后把双手摆成喇叭状,放在嘴边,对着空旷的花圃大喊,像是要把全城的人都喊过来似的:「许少棠!我段烨霖今日娶你了!你答不答应?你答不答应?」
这声如洪钟,一直喊下去真会把人招来,许杭扯他:「你别喊...你...段烨霖!」
可是这个老痞子一点儿也不收敛,反而越喊越响:「我段烨霖今日要娶许杭了!许杭,你答不答应?你答不答......」「我答应了!」
许杭伸手捂住段烨霖的嘴,为了堵上他,整个人都嵌在他怀里,咬了咬自己的下唇,被段烨霖的厚脸皮惹得不知说什么好。
得逞的段烨霖马上将他抱了个满怀,又握着他的腰将他举起来转了一圈,好像举着一朵迎风绽放的芍药一般。
他压着许杭倒入了芍药花丛之中,花香之间他深吻着许杭,一边吻着一边卸下他的行头。红妆是擦不掉的,可段烨霖这狼吞虎咽的吻法,竟也生生晕掉了。
缠头的是轻易解不开的,便留着它,只专心脱下衣裳。许杭甚至开始怀疑段烨霖今夜这一出是否只为了此刻销情之事,但是他竟然也就被他低劣的手段给哄住了,至少他不得不承认,他的手软绵绵的,推不开人。
吻从脖子顺下去,所到之处欲燃未燃,等到许杭眯起眼睛看到乌云蔽月,繁星更明亮之时,这才想到他们还是幕天席地毫无顾忌。可已经晚了,正如过早开放的芍药,在他身体里,该生根发芽的已经拒绝不了了。
若是俯视花圃,便会发现一双洁白的纤细臂膀无力地垂下去,挂着汗,又被另一只肌肉紧实的手拉回去,再挂到脖颈之上。芍药花被夜风欺负了,每一朵颤颤发抖,花瓣一片片抖落,上下左右有规律地摇晃。最后,凝结的露水滴到土地里。
许杭枕着段烨霖的胳膊,累极了用虚音道:「嫁衣...坏了。」
「无妨,反正你一生也只会穿着一次,」段烨霖吻去他脸颊的汗,心满意足,「回去把婚书也烧了,咱们反正终生不离不弃,再用不着了。」
许杭睁开眼,眼眸如印着银河:「好。」万籁俱寂,灯中蜡烛灭尽,芍药都要睡了。
军装与戏袍叠在一起,相依相偎,便是这蜀城最安静而从容的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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