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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杭侧身进屋,抓着段烨霖的衣袖就要扯,段烨霖连连后退,一把摁住许杭的手,笑道:“你这是干什么?一大早的是来跟我打架吗?”
“你昨晚去做什么了?”
“去乔四叔那里叙个旧,太迟了怕吵着你睡觉所以就没去金燕堂。”段烨霖一面说一面从兜里拿出那蝴蝶吊坠,“你是来拿这个的吧?收好了,别给别人看见。”
那蝴蝶吊坠许杭的确很想要,可是他此刻的目的不在此。他佯装伸手要去接,触碰到的前一刻却转了方向,抓住了段烨霖的衬衫,随即狠狠一拽!
刺啦!
衬衫破裂,露出的皮肤之上是胡乱包扎的绷带,绷带下还能看得出血迹,显然是新伤。许杭瞳孔收了一下,似是意料之中:“果然我猜的没错……”
段烨霖被他看穿了自己的伪装,颇为惊讶,慌得伸手去遮,许杭一推他的肩膀,把他摁在长椅上,拿出怀里的医药包:“脱了吧,我替你重新包扎。”
长叹一气,段烨霖乖乖地褪下破掉的衬衫,许杭小心地替他解下旧绷带。段烨霖背对着他,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你从前和我说过那个乔四叔。”许杭剪开不好撕扯的地方,看到那些伤口都似藤条抽打而出的,大大小小二三十道,虽然不伤筋骨但却皮开肉绽。
“你说你四叔少时是游江湖的,坑蒙拐骗偷皆干过,后来才从军。你父亲死前托孤,他义气得很,一向严格管你,若是偶有犯错,必会体罚。”
这事原本段烨霖只是当闲谈给许杭讲过,若不是昨夜乔道桑那张脸黑的吓人,许杭也想不起来这一茬。
就以老爷子这样走江湖的阅历,段烨霖那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老人家的法眼?不当面戳破一来是护短,二来是想关起门来教训。
不过会下这么重的手,许杭还是有些意外的。
段烨霖笑了笑:“四叔是怕我太过护短没了分寸,所以管教管教我。你别看这伤口吓人,其实他下手有分寸,我并不疼,没大碍。”
许杭给伤口上撒药粉,冷冷地说:“我是大夫,伤口重不重我有数。”
段烨霖吃个瘪,安静下来不说话,任由许杭将他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,再用新绷带缠好。为了绑好绷带,他让段烨霖张开双臂,从背后绕到前头,蹲在他面前,手伸到他背后打结。
这个姿势让许杭的下巴轻轻搁在段烨霖肩膀上,他用细如蚊讷的声音在段烨霖耳边喃语:“…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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