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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这个世界待了十年。
她累了,真的心累了。
不可预测的受孕概率,遥遥无期的下一个世界,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家?
想着这些,她厌世的情绪更甚,背影孤凄苍白。
右眼皮重重跳了一下,厉宴很怕她一下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下去,非常想把她抓回来,牢牢锁在怀里,灵魂挨着灵魂,她那刻入骨子里的哀伤与绝望会不会变得少一点?
他注意力高度集中着,以防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可以把陈念安拉回来。
但陈念安不会真的去死的,她已经熬了这么久,受了这么多苦,怎可能功亏一篑。
她要回家的。
她的父母还在等着她。
她一定能回家的。
快要灼手的烟被丢出窗外,或是因为吹了风冷到了,或是因为难言的悲怆和苍凉,陈念安关上车窗,将自己无助地蜷在宽大的西服外套里,口鼻都埋了进去,低垂着眉眼,用头发挡着自己,把自己的存在感一降再降。
但厉宴还是看到她脸颊上濡湿的泪痕,那一瞬间,他感觉自己心口的位置被烫伤了。
即便情感再淡漠,他这下也能感受到钟恒初所说的"你知道明明她近在咫尺,却感觉她离我十万八千里的那种感受吗?"
“怎么哭了?”
一只手从深色的西服外套里钻出来,往脸颊上抹了一把,还真的是湿润的,就连陈念安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哭的。
“我哭了吗?可能是雨水吧。”
陈念安笑笑,漆黑的眼睛里却无半点笑意,眼底尽数荒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