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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痛。
梁苒上辈子清心寡欲,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,为了大梁的百姓民生,殚精竭虑,鞠躬尽瘁,用系统的话说,便是事业脑皇帝,从来不近女色,更不要提男色了。他根本没做过这档子事儿,没想到风月之事竟如此疼痛,一点子也不舒服。
咬紧牙关,力气渐渐从梁苒的身子上抽去,晶莹剔透的热汗涔涔而下,浸透了他的鬓角,顺着光滑流畅的面颊滴滴滑落,他微微启唇调整吐息,却只是徒劳,呼吸愈发紊乱,身子愈发无力,终于颓然倒在赵悲雪强壮的胸膛上,气若游丝,脆弱的好像一叶漂泊在汪洋大海中的小舟,随时都会被浪头掩埋、吞噬。
啪,一声轻微的响动,实在太轻太轻,梁苒懒洋洋的撩起眼皮,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。
混沌疲惫的眼眸突然一僵,梁苒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,是绳子崩裂的声音!赵悲雪竟然挣断了捆住右手的绳子!
他要逃跑,他必然会逃跑!箭在弦上,开弓已无回头箭,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,倘或赵悲雪逃走,自己的痛楚岂不是白挨了?
梁苒用尽全力想要制住赵悲雪,可这点子力气对于从小在赵宫中做苦力讨生活的赵悲雪来说,简直便是“蚍蜉撼树”,不值一提。
嘭一声闷响,情势瞬间反转,赵悲雪挣扎开右手的绳子,铁箍子一般的大掌狠狠钳住梁苒的腰肢,一把将他折翻在软榻上。奇怪的是,赵悲雪明明占尽了上风,他却没有逃跑,也没有摘掉遮蔽眼目的衣带。
赵悲雪的吐息沙哑低沉,从规律到紊乱,开荤见了血腥的野兽一般,一言不发,咬紧牙关。那之后梁苒感觉到的是不同于疼痛的酥麻,纤细的手指胡乱抓挠,无助的想要抓住什么。一片雪白柔软的丝绢从赵悲雪的身上落下,沾染上两个人不可言说的污迹,从摇曳的帷幔中散落出来,飘悠悠落在地上……
天色灰蒙蒙的发亮,天边泛起暗淡的光芒,荒唐的一夜便如此过去。昏睡中的梁苒突然一动,猛地惊醒过来,侧头一看,万幸赵悲雪还没有醒来。
赵悲雪的眼目上仍然蒙着衣带,只不过衣带松松垮垮,只要再稍微一动,必然会松散下来,双手的捆绑完全挣脱了,手腕的地方有两条深深的红痕。但这点子伤痕显然不算什么,因为赵悲雪的背上颈上,满是被梁苒抓伤的红痕。
梁苒心跳飞快,屏住吐息,轻手轻脚的从软榻上退下,胡乱的捡了衣襟披在自己身上,趁着赵悲雪没有醒来,飞快推门而出,跌跌撞撞朝着路寝跑去。
嘭梁苒撞开路寝殿大门冲进去,反手掩住大殿门,殿中空无一人,唯独他一个,梁苒这才狠狠松了口气,膝盖不争气的发软,双腿也颤抖的厉害,险些滑坐在地上。
梁苒将自己扔在软榻上,实在太疲惫了,连一个手指头尖儿都抬不起来,昏昏然再次陷入沉睡之中。
梦中,赵悲雪像一头野狼,沾染了荤腥的野狼,不停的侵占不停的掠夺着梁苒,不知何时,那头小野狼突然变成了大野狼,是十三年后的赵悲雪,高大、冷峻、阴鸷,却满含温柔的凝视着他,爱惜的喃喃轻唤:阿苒,阿苒……
叮
梁苒是被噩梦惊醒的,耳畔听到一声清脆的提示音,猛地睁开双目,纤细的手掌按着剧烈跳动的心窍,深深的吐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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