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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到她进?门了,抬眉看向她时眼中尤其温热,又对她比了个小声的手势,令沈西泠下意识便放轻了脚步。
她的心突然变得很安谧,方才的慌乱消失了,只余下缠绵的温馨。
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,透过微微敞开?的衣领看到他的伤口已经包扎了起来,看起来倒还妥帖,只是他的脸色依然苍白,令她很担忧。她想问他怎么坐起来了、为什么不好好休息,低头时却看见宬儿的睡脸上还挂着残泪,眼角都是红的。
孩子应该很害怕吧,想来他是挂念自己的父亲因此才进?来看他,而齐婴醒后看到孩子哭了,自然要哄慰他的。
沈西泠心中叹了一口气,给齐婴递了个颜色,随后又出去叫了在外面侍奉的水佩进?来,要把宬儿抱出去。孩子从父亲怀中离开?时依稀有要惊醒的架势,口中模糊地叫着“父亲母亲”,令人心疼得紧。
好孩子……他该有多么担忧他们啊。
见得这般情状,沈西泠心头便莫名有些酸涩和自责,她在孩子的小脸儿上轻轻落下一吻,终还是让水佩将他抱下去了。
她有话要同齐婴说,而这些话,孩子
可是不能听的。
水佩将门关上了,这房中便终于只剩她和他两个,她坐在床边看着苍白的他,眼中不禁泛起泪来,那一时她实在很想扑进?他怀里,让他像哄宬儿一样来哄她,可是此时她心中装着事,这事实在太沉重了,令她无暇再从他那里索取任何东西。
她只恐韩非池真的背叛了他,而他若得知实情……
……该有多伤痛?
他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友人了。
她忽然不知该如何开?口。
而齐婴永远都是一个不会让她为难的人,他好像永远都知道她在顾虑什么,又总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为她解困。
他竟主动问她:“在外面见到仲衡了?”
沈西泠一愣,见他神情坦然,竟是一副洞若观火的模样,心中一时有些迷茫,又有点懵地点了点头,问:“……你知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