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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淑敏猛地从?梦中惊醒,浑身被冷汗浸透,乌浓的长发沾湿在额前,她伸手拢住,往后梳去,手掌压住脸颊,剧烈地呼吸喷洒在掌心,在眼底晕出一层温热的水雾,心口一阵突突地乱跳,浑身的血都往脸颊上涌去,烧灼得脸颊一片烫红,脑子?里嗡鸣纷乱,无数念头一齐涌上来,纠缠着她的每一根神经。
怎么可以……
她怎么可以做这种不?正经的梦,对象甚至还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兄长,荒唐,这也太过荒唐了!
那?可是自小领着她去学舍、手把手教她书文、在前面一步一步领着她长大的哥哥。
难不?成是最近乱七八糟的话?本?子?看得太多,将脑袋都看得糊涂,以至于不?自觉跟着胡思乱想,叫她生出这种不?正常的念头来?
项淑敏又重新躺到床上,在心里默念了好?几?遍“这都是梦,都是假的”,可是梦里的细节太过详实,指尖甚至还隐约能觉察兄长身体的温度,先是腰带上冷冰的装饰,贴着腕骨和皮肤的玉扣,然后手指一路往上,摸索到的炽热的胸口、微凉的脸颊和紧抿着的唇,一切太过清晰分明?,以至于一闭上眼就一股脑儿涌上来,叫人心烦意乱,一直到夤夜,才终于在姗姗来迟的睡意中昏昏沉沉睡过去。
不?过因为这个梦,第二日在练习书法时?,她频频走神。
“啪!”
收起的折扇抽过手腕,在细瘦的腕骨上留下一道分不?太明?显的红痕,疼得她下意识一缩,紧接着便听见男人温柔却?含着威压的声音。
“今日怎么一直在发呆?”
项平生放下手中的折扇,骨节匀称的手指夹住她无意识压在手腕下的稿纸,一点点抽过,薄薄的纸张沙沙地贴着肌肤划过,带来微凉微痒的触感。
项淑敏猛地一缩手,那?纸就轻飘飘被项平生挟在指尖,他轻飘飘抬头,看她一眼,随后低头开始审视她的字迹。
今日阳光正好?,他坐在窗户旁,透过来的光晕勾勒出他脸部的轮廓,整个人看上去清清冷冷,像极了不?食人间烟火的仙人。
可是昨晚在他的梦境中,同样一张脸却?染上欲色,狭长的凤眼尾端氤氲着带有湿气的潮红,看向?她时?眼里掺杂着浓重的情欲。
如同堕仙般勾人又隐藏了危险,让人不由地生出许多纷杂的邪念。
想到这里,她浑身被一种名叫羞耻感的东西包围,指节蜷起,不?自觉地掐紧掌心,视线则退避一边,甚至都没办法直视面前的男子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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