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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夫替沈芸诺把脉,望着她直勾勾的目光,侧目看向刀疤,刀疤胸口一紧,“大夫,她是阿诺妹子,聪子的妹妹,您给好好看看。”大夫常年帮场子里的人看病,对沈聪自然也熟悉,闻言,点了点头,半晌,抽回手,开了个方子交给李杉,“衫子去医馆抓药,我们出门说。”
刀疤急了,刚走出门,拉着大夫在旁边说话,“你可得把人治好了,聪子眼下在监牢里边,若知道这事儿,后边会发生啥,咱都拦不住,他有眼下的日子不容易,大夫,你可得帮帮他。”
大夫叹了口气,直言道,“往年,聪子受伤,从不低声下气的他却求我救他的命,说他若死了,阿诺也活不了了,我哪不知晓他心里对他妹子的看重,阿诺身子骨还算好,这会动了胎气,能不能保住,我也不好说,你知道我的,能给你个准信,绝不会保留,阿诺的情况,确实不好说。”怀着身孕,最忌讳大喜大悲和大动作,这两者,今日沈芸诺都经历了,孩子的事儿,他也说不准,“先吃副药,晚些时候再看看。”
没见血,若心情好,好生养着,说不定没事儿。
刀疤心口一颤,望了眼紧闭的房门,让大夫给邱老爹和邱艳瞧瞧,屋子里,传来大丫和小峰的哭声,刀疤想起还有两个孩子,循着声音找去,望向门上落了锁,该是担心伤着两个孩子才把人锁起来,他找了圈没找着钥匙,叫了声里边的大丫,让她别站在门口,退后一步,抬脚,啪的声,门开了,床上,大丫站在床沿上,手扶着欲滚下床的的小峰,刀疤阔步上前,抱起哭得面色通红的小峰,侧目望着同样满脸是泪的大丫,他声音粗噶,“大丫,没事儿了,娘和姑姑在屋子里睡觉,干爹抱着你们去外边转转好不好?”
邱艳伤得不轻,邱老爹额头也伤着了,刀疤不想两个孩子看着那副场景,故而提出抱他们出门走走,大丫却警醒起来,哭着找娘,沈芸诺把她们关在屋子里,两条狗一直在叫,肯定是家里来坏人了,她知道。
“大丫听话,姑姑和娘在休息,等她们睡醒了,我们就回来好不好?”邱艳和邱老爹身子怎么样了他还不知道,沈聪那边,肯定不敢要他知道的,哄好了大丫,怀里的小峰却怎么都不好,还尿了刀疤一身,大丫在旁边吸了吸鼻子,“弟弟饿了,姑姑说弟弟尿了肚子没东西就会饿,干爹给弟弟找吃的。”
刀疤没照顾过孩子,哪懂小孩子吃什么,大丫却懂事的拉着刀疤去了灶房,揭开一个瓷罐子,里面是邱老爹磨出来的米粉,“干爹喂弟弟吃这个,弟弟哭,姑姑就是这么喂的。”大丫见过沈芸诺照顾小峰,和刀疤说了两句,哭得久了,不时会打嗝,好在刀疤听明白了,哄着小峰,叫人进灶房,旁边有个吊着的小锅,该是专门给小峰弄吃食的,烧好开水,刀疤舀了几勺米糊放进去,可能吃的次数多了,小峰瞧着锅里的米糊,人心慌起来,小手松了又紧,紧了又松,睁大眼望着锅里的米糊,哭得更厉害了。
刀疤舀一勺自己尝了口,软软的,含在嘴里就化了,不过舌头上残着少许米糊,他抿了抿,依着大丫说的往里边加了少许的猪油,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小峰,小峰吃得急,刀疤怕噎着他,速度渐渐慢下来,问大丫沈芸诺给小峰喝水了吗?大丫摇头,见小峰不哭了,大丫转身,朝邱艳屋里跑,不一会儿,屋子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,小峰朝外边望了眼,低头,继续吃自己的。
刀疤叹气,李杉问他院子里的人怎么处置,问清楚才知道,两个妇人其中一个是狗蛋娘,一个是狗蛋婶婶,至于四个男人,她们不认识,李杉怀疑道,“背后有人栽赃聪子哥,刀大哥瞧着怎么办?”
刀疤面色一狠,“带回场子,把背后之人找出来,拿只手拿的棍子,将其剁来,聪子在风口浪尖,别要了人的命。”他们出来时,镇上的忍都在说这件事,沈聪不止牵扯到一条人命,还有死在破庙里的李块头,以及兴水村的裴元平,李块头是自己生病死的,至于裴老头,和沈聪没多大的关系,有人把所有的事儿全部往沈聪身上引,目的必然不简单。
李杉点头,望了眼安静下来的小峰,心里叹了口气,院子里的那四人是没命活了,这么些年,沈聪不杀人,是心里存着事儿,他是知晓的!二刀疤,孑然一身,没那么多顾忌,不会对四人手下留情。
吩咐人将四人带出去,李杉望了眼被堵上嘴的两名妇人,“聪子哥喝狗蛋的死没有关系,狗蛋是不是累死的,你们会一点都不知道?孩子什么时候失踪的,你们当娘的,心里会没数?今日,沈家人没事儿就算了,若她们有个三长两短,哼~”
两人缩了缩脖子,狗蛋娘泪流不止,她也觉得其中不对劲,狗蛋是在巷子里玩被人带走的,怎么会死在河滩边,是她在家里忙,忘记狗蛋了,都怪她……
邱老爹额头伤口缠了布条,邱艳护着他,他身上挨了棍子,没多大的事儿,邱艳的伤则严重得多,大夫给了药膏,让旁边的婆子给邱艳擦药,隔着衣衫,按了按邱艳后背几个地方,“背上骨头伤着了,你好好养着,别乱动,家里忙不过来就请两个人,身子最重要。”
邱艳忍着痛,那帮人来得突然,没回过神来,她咬着牙,问沈芸诺的情况,大夫点头道,“阿诺没多大的事儿,你自己的伤得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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