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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就抵着许杭在摇椅上,结实的藤把手一边一个搁着人的手脚,比贼匪闯空门还狠气,退无可退,吱呀声响了半宿。
这个呆头鹅既然误会得恰到好处,许杭也顺着杆子往下编:「我是个男人。」
段烨霖呼吸重了一分:「我也没把你当成过女人。我不玩梁园月,不喝东京酒,赏不来洛阳花也不稀罕攀章台柳,虽然你是委屈,我也只能在这件事上请你委屈下去了。」
许杭憋了一会儿,评他:「仗势欺人。」
段烨霖认他这个批评:「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个‘狗官’,那也没事,随你。只是反正你也是也逃不了,能不能对我稍微和缓些?这样大家都过得舒坦。」
「对不住,便是落了我的牙,歪了我的嘴,瘸了我的腿,折了我的手,那也是天赐我这歹毛病,改不了。」许杭半点软也不肯服。
于是,脚步停下,段烨霖定定看着许杭,许杭正纳闷他为何止步不前,段烨霖顿时歪头袭来,准准贴上许杭的双唇,狠狠吻着,这舌头在牙关前触碰了一下,就大张旗鼓进去,又退出来,含着那唇瓣一个劲的舔。
可怜许少爷被他抱着,全身都是悬着不着地,躲也没处躲,被吻个结结实实。
待段烨霖放开的时候,他扭过脸去,拿袖子在唇上用力擦拭。
「那就别改,」段烨霖舔舔自己的下嘴唇,「横竖都是我的。」
回到小铜关,段烨霖把许杭的脚踝包得连水都沾不湿,又打了一盆热水,帮他洗脚。他做着温柔的动作,却说着狠话:「再跑一次,我就拿手铐给你铐死了,一日日的除了我谁都见不着你,信不信?」
他自己掌心的伤口血都凝固了,泡在水里又拉开,边缘有些泡烂了的死皮,看着就让人不忍心。许杭蹙眉了半天,几次想开口让段烨霖去顾自己的伤,到底还是没说出口。
抓紧坐垫上的布料,他犟嘴说:「你这样囚我又威胁我,也不怕我记恨在心,总有一天串通了别人来谋你的命?」
扯过擦脚布,段烨霖笑:「你勾结谁都行,日本人除外。」
「为什么?」
段烨霖这回倒是很认真了,把许杭的脚放下:「勾结别的人,我都可以原谅你,把你抢回来再关起来,只有日本人……」他字正腔圆,不带玩笑:「我会亲手杀了你,因为那是叛国。」
深情而有原则,远比甜言蜜语更真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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