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
芙提不后悔。
她和冯鹭最大的区别不是在于没有遇到一束光一样的陈柯,而是她身上蕴藏着即便满身污泥,也能不假思索地继续生长,直到根茎盘虬,直到枝叶繁茂。
……
段昱时沉默了很久,到最后也没告诉她,这样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在豪门世族里太普遍,甚至不能成为她性格组成的理由。
镜头拉回她惊慌失措的面孔,他在录屏器前连连失望。
她就蹲在那里,蹲在冬夜的冷风里,头顶的月亮施舍般投下几缕光芒,照不开他们认知上的参差。
芙提的本意只是想解释她并不是温懒的花束,段昱时却理解成了一场失败的人物构建。
但不可否认的是,芙提的内心也确实希望这段经历可以在他心上掀起一点波澜。不是导演对演员失职的怜悯,而是爱人对自己的疼惜。
那时的她,尚且不能够很好地在工作时间跳出“伴侣”这个角色。可段昱时已经是很好的演说家,对她磕磕绊绊又小心翼翼的发言,唯一的体会就是无奈,并认为她演讲稿准备得不充分。
那个晚上的不欢,导致接下来的几天里,两人的气氛降至了冰点。
在别人眼里,不过是简单的职场矛盾。毕竟他们没有参与这场爱情搭筑,自然也就没办法像芙提一样体会坍塌的痛苦。
看见自己精心维持的雕塑出现了第一道裂痕,那些心痛与恻隐,苦楚与惆怅,都像是自传扉页里痛苦万分的留白。
“一次不行就拍十次,十次不行就拍一百次。”
他留下不耐的指示,又再次踏上了陌生航班,去往一个个需要他的目的地。
留下芙提一个人,在原地注视。
如果只是粗暴地摁下一个逗号,擦出潦草的边缘,芙提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伤心,伤心自己的没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