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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瞧你一夜没睡好吧,哭了?”老太太叹了口气,点着喜儿道:“你去给她拿面镜子来,让她自己照照,眼睛肿的核桃一般,又红又肿的。”
“是,老太太。”
杜元春以帕掩面,求饶道:“老太太,您心里知道也便罢了,怎还拿我这可怜人打趣,我不依。”
“罢了。喜儿回来,去煮个鸡蛋拿来给她滚滚眼睛,再不舒缓舒缓真就不能见人了。不知道的,还以为咱们家欺负媳妇呢。”
杜元春心一跳,知道这是老太太在敲打她,心里有气便发作出来,“老太太放心便是,我一会儿回去便称病,什么时候眼睛不肿了我什么时候出来见人。”
一句话把老太太堵的呼吸不顺,点着她道:“你这泼辣货色,怨不得我的花儿不着家,都是你逼的。”
“姑太太,您可不能生气,喜儿,快倒杯茶去。”柳月拍着老太太的胸口,温顺的道。
杜元春咬着唇,惊惧的望了老太太一眼,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脚下,啼哭道:“老太太救我,他整日间不着家,孙媳这日子可不能过了呀。”
老太太喝了口茶,缓过劲来,哼了一声,“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,既让芸儿帮你递了话,不就是想拿我这老东西当枪使,现今我叫了你来,也派人去叫花儿来,你倒是能起来敢顶撞我了,怎么,我老人家还不能说你几句还是怎的?”
“不,不是的,悉听老太太吩咐便是。”杜元春抽噎一声,委屈道。
“罢了,你起来吧。都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你的缘故,咱们这府里只才你一个孙媳妇看来是不行了。凌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,是时候催着他母亲张罗了。”
杜元春被臊的一声不吭,但凡有了嫡孙媳妇,她这个庶孙媳妇也只有靠边站的份了,便是手里的权也要被分了去。
想到此,她心一凛,又怨起凤移花来,白占了一个“长”字,却什么也帮不了她,尽会给她找难堪。
“老太太,花大爷到了。”不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有人禀报,紧接着,屋里众人便听见了极具磁性的笑声,便是没见这人,只听这声儿,她们心里也情不自禁的开始描绘这人的面貌来,能有如此嗓音的男子,定然是个潘安宋玉之流。
“老太太可是想我想的紧了,天还不亮就派人去找我。”凤移花一身寒气的大步走了进来。
老太太见了这孙子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,推着喜儿道:“快把我这手炉给他,暖暖,他一来啊,我就感觉着外面的冷了。”
脱了孔雀翎的大斗篷,凤移花先在炭盆上烘了烘身上的寒气,就听从的抱了老太太的手炉,嬉笑着走了过来,这一回,柳月极是有眼色,朝凤移花笑了一下,悄悄的退到了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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