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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“过来。”
这次是维多德奶奶站在院子门口等待骨衔青,老人家已经苍老到路都走不动了,还从床上爬起来,怀里抱着一盆温室里培育的黑玫瑰花。
骨衔青安静地走过去。
她陪着维多德女士到了古尔弥娅的新墓碑前,放下了那盆妈妈怎么都没种出来的黑色玫瑰。墓被允许修建在房屋后,离家里最近的地方。
“真是气人。”维多德女士像当初古尔弥娅踩死她的兰草时一样恼怒,撇着嘴,骂道:“好好一个人,怎么能比我还先走。”
整个街区的人都前来吊唁,那天下着冬雨,黑压压的人群撑着伞,骨衔青从沉重的氛围中挤出来,回到了自己的卧室。
整整三天,骨衔青窝在沙发里,从葬礼回来后就没再换过衣服,身上润湿的水汽到现在都还没消失,房间空空荡荡,冬天,很冷。
四个月前刚接入房间系统的爱尔克,接管了智能电器,自动调高到适宜的温度。
电视上在播放新闻,方焰尘的脸出现在画面里,带着安抚的口吻,说:“我们正在调查,现在已经控制住局面,没有更多的人伤亡,我们会做好补救措施。”
骨衔青把头埋在臂弯里,嘴唇被咬得渗出鲜血。
确实没有更多人伤亡。在政府的坚持下,如今接纳外来者工序的风险已经降低到1%,从踏入壳膜那一刻起,大大小小一千道检查几乎断绝了传染可能。在方焰尘二十三年的任职期间,她所坚持的这个政策,只造成两个人伤亡。
其中一个,就是骨衔青的母亲。
另一个,就是突然发病的感染源,一个不足四岁的孩子。
那是一个意外,受到黑雾辐射的孩子基因变得极为特殊,在经过重重检测和治疗手段的途中,潜伏的真菌含量低到只比正常人多出一点点。然后就在治疗尾声,可以和志愿者接触时,患者发病了,在一小时内就悄无声息进入了第三阶段,抓伤了离她最近的人。
古尔弥娅恰巧是那天的志愿者,她很擅长和孩子打交道。
经过孩子基因混合的真菌发病速度变得极猛,被送往紧急治疗室的两人,全都抢救无效,在医院便宣告身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