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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,不是很久,大概是从未。从未见过她对他心思坦诚的时刻。
唯有眼下,她历经两世的所有愧疚与痛楚,都融化在这内室的烛火中的时刻,竟是他们之间最难得的平和时刻。
也不知擦拭了多久,终于再捋不出水珠,段渊回了榻上,侧脸望向隔壁的方向,道:“外间雨太大了,西侧间空着,你今夜先在那里歇息吧。”
沈寂闻言顿了下,有些吃惊他竟肯放她走,一时忘了回应。
段渊一笑,调侃道:“我手臂还有伤,你还指望我对你做什么?”
他此话一出,沈寂耳朵登时红到尖,抬腿便走。
“不过,硬来也不是不行,倒是小伤。”段渊又道。
沈寂微咬牙。
这人果然,还是这个登徒子德性。
果断退出了他这间屋子,将他的门关了个紧,在屋外道:“殿下好生歇息,臣告退。”
段渊在内室中无声一笑,抬手熄了灯烛。
沈寂到了那西侧阁,阁中确实被收拾得很干净,不算冷。
可她躺在榻上,望着窗外电闪雷鸣,却忽然有些烦躁,莫名开始讨厌这样的天气。
总让她想起那日漫天汹涌的血腥气,让她害怕。
尝试入睡了几次,都在半梦半醒间瞧见自己手中握着那把尖刀,段渊那双沉寂的眼眸在她心中反复浮现,挥之不去。
每一次都让她心头狠狠一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