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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章说,等我忙完这几天。
夫人看着寒章,突然伸手想碰碰寒章紧攒的眉头,寒章抬起眼睛,她又垂下了头,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,低声说,夫君,参汤你趁热喝。
她走到门口,寒章突然听她又叫了一声夫君,抬头看了过去,只听她问,夫君,这个赵小夺,是你在梦里也会叫的那个人么?
寒章愣住,他夫人却已经退了出去,隐约之间,眼底似有涟涟水光。
5
锦衣卫抄家拿人素来利落,寒章下了阁楼,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带的人,说,寒大人,得罪了。
寒章波澜不惊,他看着府中的家眷,夫人正搂着寒棠,柔声安抚着年幼的孩子,身后仆从面色惊惶,脸色颓败。
寒章走过去,蹲在寒棠面前,寒棠不过七八岁,年纪小,眉眼之间像极了他,眼睛却像他母亲,婉约秀致。
他强作镇定,一边挨着母亲,一边仰着脸,乖乖叫了声父亲。
寒章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,说,怕不怕?
寒棠摇了摇头,小声道,棠儿不怕。
寒章笑了,拇指摩挲着小孩儿凉凉的脸颊,说,好孩子。
他直起身,看着他夫人,自三年前她问了那么一句,二人生疏了许多。月前,寒章自知雪山崩塌,再无力回天,亲手写了份和离书给她,让她带着寒棠离开。
她父亲是老相爷,老相爷门生极多,声望颇隆,纵然已经辞官归隐,庇护他们母子当是无恙。
寒章都为她筹谋好了,可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,只将和离书撕了,矜贵地扬着下巴,露出世家贵族的傲气,眼中有几分倔强,脆弱又坚定。
她轻声说,夫君,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天起,就没有想过离开。
寒章说,棠儿呢?
她眼睛微红,过了半晌,说,我不能让棠儿背着罪名一辈子苟活。
寒章沉默不语,怔怔看着她,抬手拭去了她的眼泪,头一回说了声,对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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