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蛤白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,重重地将瓷勺扔进筷筒里:“是啊,这种事怎么会轮到亲族里最小的他?”
郁岸不明白他的目光为何充满敌意和责怪,但并不介意这样的眼神,不如说这才是常态,昭然看向自己时满眼温柔才是他遇见过的唯一的不正常,有得必有失,自己理应为被馅饼砸中的幸运付出一些代价。
过了很久,郁岸问:“以后让我做坏事怎么样?我不怕下地狱。哥哥,你有什么事要我做吗?”
蛤白挑眉讥讽: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,你有什么本事?”
“比昭然心肠硬。”郁岸回答。
蛤白怔了一下,看他的目光多了些探究。心中的敌意和蔑视松懈了一些。
“那就先在地下铁站稳脚跟,再来找我。”
“好。”郁岸不假思索答应。
他们在厨房里说话时,客厅中突然爆发一阵哭声。
蛤白擦净双手匆匆过去瞧,三只小蝌蚪满地厮打成一团,我扯着你的尾巴,他揪着我的头发,甚至张开状似七鳃鳗的布满尖牙的嘴互相啃咬起来。
“二二三三!不准扯姐姐头发!”蛤白吼了一声,空中迅速聚集起十几颗转动的眼球,视线对准三只小蝌蚪,房间立刻安静下来,小蝌蚪们被死亡目光笼罩,怎么都动不了了。
打架的原委很简单,姐姐踩到乱扔在地上的小汽车摔了一跤,但小汽车是另外两个小蝌蚪最喜欢的玩具,被踩坏简直要心疼死,于是两个混小子撕了姐姐刚刚包好的书皮,姐姐也不甘示弱,一打二不落下风。
“天天惹事,烦不烦?我买张车票把你们都扔回冰洞里去。”蛤白拉了张小板凳过来,坐到桌前把撕坏的书皮剥掉,重新剪一张新的。
两只小蝌蚪捧着摔坏的小汽车哇哇大哭,烦得蛤白脑袋痛,买新的也不行,就要这个。
“谁让你玩完了不放好?扔地上不是叫人踩的?我又不会修。”
小孩子的哭声奇响无比,即使郁岸站在局外人的位置也无比烦躁,心跳跟着加快,呼吸更加急促,想让他们全部闭嘴,从窗户扔出去,或是埋进土里最好。
但这里是昭然的家,人一旦有了顾虑,就无法为所欲为了。
他拿走小朋友手里破碎的小汽车,来时带的单肩包里装着常带在身上的精微工具盒,盘膝坐在地上修了起来。
发动机微微变形但没损坏,只是电路板的焊点开了而已,重新接上之后将外壳扣回去,掉下来的碎片用瞬干胶黏回原位。
郁岸面无表情,食指压着小汽车放回地面上,指尖一松,小汽车又绕着圈子兜起风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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