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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婆子连连道是,“夫人全是为着我们太太,自己才大喜,就来替我们西府操心,连咱们做奴婢的都觉得对不住夫人。”
清圆只说不打紧,摆了摆手,让她退下了。
起身走出偏厅,夜里寒风如刀,吹过檐角呜呜作响。抱弦轻声道:“二太太虽推辞了,只怕姚家不死心。她性子又好,回头姚家太太多唠叨两回,万一她拗不过答应了,那可怎么办?”
清圆长叹,腊月里呵气成云,拢着暖袖道:“总要下一剂猛药,才能让她醒过神来。不着急,我再想想办法,离过年还有日子呢。”
只是眼下不能再记挂那些,得去记挂她新婚的丈夫了。她在次间里洗漱妥当,换上寝衣才往卧房去,进门屋里暖融融的,地上铺满了栽绒毯,赤脚踏上去寂静无声。
原想着他大约又在看上京送来的公文,或是摆足了架势,正风情万种地等着她,结果进门见他跪在榻上,把窗推开了一道缝,正凑在上头往外看。
清圆不解,压声问:“怎么了?”
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“你听……”
外面传来凄厉的叫声,尖而直地在院墙上空回荡,无星无月的夜里,格外?}人。
清圆站在那里不敢动,“这是什么?”
沈润说:“闹猫呢,大冬天的,兴致倒好。”
清圆想不明白,“闹猫不是春天才有的事吗,这么冷的天,谁家不长进的色胚,这时候胡来?”
沈润很气愤的样子,盯着外头道:“它是发现了大圆子。真是不要脸得紧,大圆子才三个月,就来打它的主意,怎么不去找那些长成的母猫!”
清圆震惊于他的无聊和护短,心说这样的人,将来要是生了姑娘,对付起女婿来大概不会手软。可是再细品咂,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,揉着肚子,倒在了床上。
沈润觉得莫名,忙关上窗户回身,“你笑什么?”
清圆说:“你刚才那几句话,很让人有似曾相识之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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