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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衣侯在车厢里淡然道:“冯古道,你真的这么讨厌与本侯同乘一辆马车?”
冯古道道:“若我回答是……算不算激怒侯爷?”
“算。”雪衣侯回答得毫不犹豫。
冯古道无声地叹了口气道:“能与侯爷同乘一辆车乃是我三生之幸。”
“那你还不上车?透气也该透够了吧。”
冯古道只好爬进车厢里。
其实这车厢里坐着绝对比骑马要舒服得多,温暖、宽敞、不颠簸,不摇晃。屁股下面铺着厚厚的皮毛,背后靠着软软的靠枕,手边还有吃不完的零嘴在侯爷赏赐的情况下。但是这些优点加起来也扛不住雪衣侯这一个缺点。
冯古道靠在车厢最外的角落。
雪衣侯手里捧着书,漫不经心道:“你最近天天洗澡?”
“托侯爷金口玉言,我不敢不天天洗澡。”冯古道单手抱膝,另一只手托腮,懒洋洋地道。
“那么,陈年污垢,也该洗得一干二净了吧?”
冯古道眼睛一睁,眼珠子转了转道:“有些污垢根深蒂固,怕不是一时三刻洗得清的。”
“哦?”雪衣侯淡然道,“一会儿我让阿六帮你用刷子刷刷。”
……
不会是他上次在河边看到阿六用来刷马的刷子吧?
冯古道权衡轻重,赔笑道:“虽然不是一时三刻洗得清的,但是一个时辰绝对洗得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