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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吃了三碗,实在吃不动,他揉着肚子,打了个饱嗝,面色也不再同之前那样满是怨色。
反而喜笑颜开,“要不是那航船,我还到不了这,吃不上这样鲜的汤。”
“这些东西最常见不过,还能叫你们拾掇得这样好。”
江盈知大方受用了,又问,“阿叔,蛏干要不要带点走?五文一包,不管下面还是炖汤放一点,滋味都要好上不少。”
她拿出几只来,递过去,“干嚼也好吃的,尝尝。”
中年男人伸手接过,熟蛏干晒过之后,肉仍显得很多,比在汤里煮的要更有嚼劲,带了点咸味,吃起来很鲜甜。
“给我来两包,不,三包,”他站到了长案板前,“我们这小贩卖点东西,南北两头坐船跑,一上了船,要是没点嚼货,半道就晕那了。”
小梅放了一张油纸,江盈知抄起小碗从袋子里舀,虽然碗小,可她盛得满,露出个尖,叫人也心里满意。
她用油纸包好,抬起头问了一嘴,“卖的什么?”
“冬菜,你晓得不?”
中年男人谈起这个来,眉飞色舞,不愧对于他菜佬的名头。菜佬从他的麻袋里拿出个圆柱形,用油纸缠绕得严严实实的东西。
菜佬扯开给她看,暗紫色一张,江盈知一瞧,噢了声,原来冬菜是紫菜啊。
“我这可是立冬打的,这叫冬菜,还有立春后打的春菜,这个价要贵些,”他赶紧翻另一袋,边翻边说:“还有这种打菜,是碎渣,我们用竹篾丝扫尾的,脏是脏了点,但价贱得很。”
“尤其你们这,放汤里多好啊。”
江盈知伸手拿过那卷起来的紫菜,紫菜种类很多,北方多条斑紫菜,而南边沿海基本以坛紫菜为主。
她以前买紫菜,要看一级品还是二级品,她手上拿的算二级品,晒的没那么细致,厚薄不均匀,而且混了绿藻。
不过口感应当算得上一级,无污染,纯天然,吃起来应当咸香细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