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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彻底退进了烈火之中,被那把大火烧得面目全非,可即便那样他仍然死死地盯住齐婴,眼中是无限的怨毒和凶戾。
他大声地诅咒:“齐敬臣,你一定会不得好死!你的家族会子孙断绝,你的妻儿会受人凌虐!永生永世,不得圆满!”
他终于被大火吞噬了,连一点影子都没能留下。
只有声音还在不停地回荡。
永生永世。
不得圆满。
齐婴猛地醒过神来,什么少年、什么酒杯、什么淆山、什么大火,全都消失不见,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具萧子桁的尸首,以及他刻着诅咒的、至死也不肯闭上的双眼。
齐婴面无表情,而衣袖之下的手指却微不可查地颤抖着。
他忽然有些站不稳,于是抬手扶住了雕花的窗棂,就在这个当口门外传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,他回过头,看见韩非池急火火地阔步走了进来,神情有些张皇。
齐婴心中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,立刻警觉地问:“发生了何事?”
韩非池满头大汗,气也有些喘,却来不及平复,火速答道:“风荷苑那边来人传话了,说……说……”
齐婴一听“风荷苑”三个字就立刻变了脸色,他一把抓住韩非池的手臂,神色冷厉到无以复加:“说什么?”
韩非池吞了口口水,惶恐答:“说……说沈小姐昏过去了,至今还未醒……”
韩非池与齐婴相识有近二十年了,可他从未见过他露出彼时那般的神情。
无措、慌乱,支离破碎。
明明是那样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人,甚至视万物如尘土、视己身为草芥,可偏偏只是听到了一个关于那人模糊不清的消息,他就立刻方寸大乱。
他转身离去时连步伐都透着仓皇,韩非池看着他走远的背影,神情若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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