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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序舟过世还不到一年,门上没有贴春联,院子里也没挂红灯笼,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子穿着新做得的棉衣,手拿红包,蒋姝也换了个大红包被,倒是增添了几分过年的喜气。
絮娘久等庄飞羽不至,另取干净的碗碟,拨出两份让孩子们先吃。
自打蒋星渊在这里安了家,她便将盛放杂物的西屋腾了出来,又从木匠那里买了架半旧的小床,和儿子的并排放在一起,安排他们兄弟俩同住。
蒋星淳吃完饭,没心没肺地跑到雪地里放了会儿鞭炮,直到蒋星渊刷过碗筷,收拾完厨房,将妹妹哄睡,这才在絮娘的催促下满头是汗地跑回来,胡乱擦了把脸,脱掉棉袄倒头睡去。
等孩子们都睡熟了,絮娘看着快要燃尽的红烛,心里有些失落。
她知道庄飞羽家里人多事杂,他又是年轻一辈里的得意人儿,大过节的,想必是忙得实在脱不开身,并非故意失约,因此并不怪他。
她只是觉得寂寞。
听多了男人放肆无忌的情话,习惯了他炽热有力的怀抱,这几夜独守空房,心里空空落落,底下也痒得厉害。
絮娘没精打采地给自己盛了小半碗米饭,刚吃两口,忽听半掩的院门“吱呀”一声轻响。
庄飞羽穿着黑色镶红边的衣袍,手提一个轻轻巧巧的包袱,披星踏雪而来。
絮娘欢喜不已,忙不迭迎上去,殷勤地接过他手里的包袱,为他宽衣揩脸,无微不至。
“这么冷的天,若是走不开,便不必勉强,明儿个再来也是一样。”她见他脸色有些不好看,不像往日里未语先笑,心下有些不安,“锅里还焖着鸡块和酥肉,我去取了来……”
“不忙。”庄飞羽拉住她,极自然地抱她坐在腿上亲了亲,“我在家里用了些饭菜,并不大饿,就是这一路走过来,冷得厉害,你陪我喝两杯酒暖暖身子吧。”
絮娘自然听从,将上好的黄酒隔水温了温,拿出准备好的酒杯,一人倒了一杯。
她做这些事的时候,庄飞羽一直用一种有些怪异的眼神盯着她,像是在审视,又像有些犹豫。
“飞羽,你怎么了?为什么这般看我?”絮娘疑惑地转过脸。
“无事。”庄飞羽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,神色恢复正常,“方才忽然想起衙门里的一桩公案,走了会儿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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