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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2章(第2页)

乔天涯不作答,他在转身时解掉了那把恩怨沉重的佩剑,朝着来路踉跄而行。

马车停下来,既然钻出车帘,小跑着追上乔天涯。他拍一拍手,稚声唱道:“我自无心于万物,何妨万物常围绕。施主,前路无风霜,唯你明镜照。我佛弹指间,往事灰烟了。”

乔天涯如若不闻,既然跟着他,那一大一小的衣袂飘飘,共同消失在大雪间。

天苍苍琉璃境,不染尘埃。

沈泽川独守着雪檐,从天黑,坐到了天明。他听见檐角雪落的声音,时间仿佛凝固了。他最终回到了阒都,从这里望着天空,往事历历在目。

“你知道那年,”沈泽川拥着氅衣,慢慢地说,“我为什么要答应策安,戴上耳坠吗”

费盛立在很远的后方,说:“因为主子与二爷感情甚睦。”

沈泽川抬手折掉了挡住自己的梅花,说:“因为我知道有人会离开,消失在大雪里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,除了策安。”

萧驰野给兰舟戴上耳坠,明示着霸道,暗藏着疼爱。他每次捧起兰舟的脸,目光永远都那么炽热,这是爱无可退,欲无可藏。

沈泽川戴上策安给的耳坠,同样是宣告着占有,他在痛与狠中还存有温柔。这是他的柔软,他只给萧策安。

费盛不敢走得太近,元琢和松月接连离开后,沈泽川就难见霁色。沈泽川已经站在了世间的巅峰,即便还没有戴冠,也与还在中博时不同了。这份不同不是沈泽川变了,也不是费盛变了,而是地方变了,仿佛在这屹立数百年的王都里,台阶都具有威慑力。

费盛挖空心思哄道:“主子,王妃和世子已经上路了,再过几日就能入都。”

沈泽川“嗯”声,费盛默然而立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沈泽川把折下来的梅花揉掉了,那脆弱的娇瓣汁水沾湿他的指腹,他在垂眸时拿帕子。雪地里忽然发出“吱吱”的声音,沈泽川没开口,头顶骤然被氅衣罩住。

沈泽川一怔,继而被抱了起来。氅衣露出空隙,他的后脑勺被摁住,接着就被吻了个正着。

碎雪落在沈泽川的鼻尖,唇齿间却是热的。

萧驰野扯开氅衣,哈哈笑道:“我从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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