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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昭叹道:“这大疫来得正好,否则,离王恐怕连丧事都办不得……不过屠大人毕竟是屠大人,离王虽死得体面,但他的家眷可就没这么幸运了,还有千崖堡,被阳城军一把火烧了,连尸体都没剩下。”
周槐皱起眉:“北漠退兵了?”
曹昭点头:“离王的死讯传到关外,据说北漠正在秘密发丧呢。”
“布局十五年……北漠这么轻易就退兵了?”
沈青石隐约感到此事有些古怪。
曹昭对此也有同感,甚至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想,分明这世上万物都可以做陨星的血肉,为何当日长生宫偏偏选择了人来做陨星的宿体,化身蝉蜕?
十五年前,长生宫便是因为用活人炼丹,惹来众怒……而一旦百姓知道,当今天子也想要走当日长生宫的老路呢?
还有离王,布局十五年,最后落得如此下场,为何他当日赴死时如此平静?
还是说,难以有后的离王其实也并非棋局后的那只黄雀,只是一颗动摇大同国本的棋子?
曹昭脑中千头万绪,但好在,如今千崖堡被满门屠尽,北漠人也被杀了锐气,加之皇上并未吃下真正的蝉蜕,也并未面对真正的天听……大同的天下,算是暂时保下了。
曹昭又道:“如今皇上虽然誓要除尽虫疫,但因为要修炼长生心经之故,此事便被全权交给了昭明司和内阁,而我此番来江湖也是奉旨来寻破除疫病的偏方……顺道来看看你。”
“顺道?”
周槐冷笑一声,根本不信曹昭的鬼话。
嘲风螭吻二部名存实亡,睚眦使却又不善权谋,曹昭身为狴犴使,在离王一事中出尽风头,如今可谓是如日中天,独揽大权。
而要说他最大的把柄,正是现今被藏在白虹楼中的沈青石。
想想也知,一旦被人发现调包了蝉蜕,如此欺君大罪,可就不仅仅是摘乌纱帽这么简单了。
周槐冷冷道:“你将她交给我,我便不会让你再动她一根手指头。杨无间要是在这里,也会做一样的选择,他豁出命去陪你演到了底,便是为了让青石好好活着,你如今要是想灭口,就得先问过我手里的白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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