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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宫中当差多年,实在见过太多自作聪明的人。
永昭帝正值壮年,经历兵乱才坐上皇位,自然不是什么昏庸之辈,如今,他虽然踏入了北襄的圈套,但也并非一蹴而就,而是十五年来长生宫步步为营,这才使永昭帝对长生之道笃信不疑。
曹昭道:“皇上信长生,可未必信你,你若是随随便便就说出些骇人听闻的东西,皇上一旦对你起疑就会前功尽弃。”
杨无间冷笑:“那你想如何?这天听只是害人心智的邪物,又不是真的能通天,我和这石头共处一室,能保持清醒就不错了。”
而曹昭闻言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:“即便不能通天,你也得去面对天听,一如你在吃下蝉蜕时只是个寻常人,若是表现得太过镇定,皇上便会起疑一般,若是通天之人表现得还同寻常一样,那在皇上看来也必有古怪,你须得像是那道人一般疯癫,但又要保持清醒……我会想些法子,让你每过三个时辰就清醒过来,这样,至少面圣时可以保持神志,说出你该说的话。”
说的倒是容易。
如今,偌大的殿中只有杨无间一人。
皇帝自然不知这殿中的东西会伤人心智,只让杨无间一人来,也不过是为了不让闲杂人等窥破天道。
而倒是省了他很多事。
杨无间心想,多亏了只有他一个,否则,他还得多费口舌编些瞎话,让其他人少来这要命的宝殿。
曹昭说,他吃下的药每隔三个时辰就会发作一次,药性极烈,说出名字,便是昭明狱中骨头最硬的囚犯都会闻之色变,一旦发作,便如百爪挠心,肝肠寸断,也因此,无论陷入什么样的幻觉都会立刻清醒。
而要说昭明司和长生宫有什么相同之处,那一定是这些折磨人的法子都五花八门。
杨无间忍不住腹诽,让他清醒的法子有许多,但曹昭却偏要用此药,想想也知是公报私仇。
只是如今,除了和曹昭合作,他也别无他法。
就像曹昭所说,他们孤立无援,皇帝又深陷其中,北漠人一击未中必有后手,自他顶替了贯日,离王那里一直没有动静,也不知是在等待什么。
杨无间正想着,忽然间,他却听见在这空荡的宝殿角落里,有人阴测测地笑了一声。
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