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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值到子时,寅时又要起。
这昭明司,到底是怎样坑害人的地方?
翌日一早,呵欠连天的周槐一下楼就瞧见杨无间和沈青石已等在门口,而整个店里除了他们,就只有小二是清醒的,虽是半夜,仍然殷勤地在柜台后头对他点点头。
“你俩怎么回事啊?寻常人会寅时就起?这时候路上难道不是只有打更的?”
周槐又困又饿,眼睛都睁不开,再一瞧外头,天还未亮,他迷糊道:“我要买个饼子吃……有饼子卖吗?”
“别想了大少爷,都住了几天了还不知道吗,这儿原先卖饼的妇人几日前得病死了。”
杨无间实在是拿他没法子,掰了块儿冷馒头递过去,好笑道:“你出门在外干粮没有,随从也没有,平时到底怎么过的,莫不是睡到饿醒再出门找吃食?”
“我也不想啊,但谁叫我爹疑心病那么重,每三月就要换一次家里的下人……我用人也用不久,干脆就不用了,反正需要什么就花钱买呗。”
周槐啃了两口馒头,好不容易来了精神。
他平日从来都要睡到卯时,今日怕误了时辰,干脆整晚都盯着屋内的油灯看,结果就这么昏昏沉沉直接挨到了五更天。
“我头晕……此去,最好能查出点什么。”
寻着要来的住址,三人很快找到了地方。
据沈青石自县衙拿到的记载,陆文修的父亲陆观山是当地富商,因老来得子,陆文修的身体从小孱弱异常,以至于陆观山不得不将他送上无量山修剑。
隔着院门,陆宅中一片死寂,而周槐叫门缝里的冷风一吹,后背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等等……
他这时陡然想起,昨日沈青石拿回的那张纸上,陆文修的名字下头便是一片空白。
换言之,在官府的黄簿里,陆文修之后陆家就没人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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