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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梦琳翻了个白眼:“没有。你还记得进手术室之前的事吗?你用人身安全威胁我不准告诉阿姨,好像你这个木乃伊还有能力攻击我似的。”
“那就好,”郑墨阳说,“等我的肋骨长好了再告诉她。”
“随你吧,”姚梦琳说,“你的家庭内部矛盾不关我事。”
然后她就识趣地拎着包走了,这算是他们认识以来为数不多的几段温和的对话。
老友走了,郑墨阳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床边的人身上。“你看起来很累,”他说,“回去睡一会儿吧。”
冯诺一拍了拍床铺边缘:“我可以趴在这里睡,握着你的手,就像电视剧里一样。”
“算了吧,”郑墨阳说,“你脊柱侧弯还腰间盘突出,在椅子上睡一夜会痛死的。”
“那我叫护士帮忙加个陪床好了,”冯诺一不服气地说,“你少担心我的睡眠了,好好休息吧。”
“我休息的很够,”郑墨阳说,“我睡了三天了。”
冯诺一为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感到宽慰,同时又有点心酸。最后他还是在陪床上睡着了,本来以为这种折叠床会很难受的,没想到闭眼的那一秒就被打进了睡眠,也许真是太累了。
等他迷迷糊糊地翻身,因为差点摔下床而惊醒的时候,天光已经大亮。他揉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,还为梦里踏空的失重感而心有余悸。在意识到自己身处医院的那一秒,他猛地看向病床,看到郑墨阳闭着眼睛,呼吸平稳,长出了一口气。
他去病房附带的浴室洗了个澡,出来的时候郑墨阳已经醒了。他们两个现在恢复了足够的精力,可以谈一谈这段长达十年的记忆了。
冯诺一拧干了头发,重新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,小心不让掉下的水滴浸湿床单。
“你,”他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,“看到那个网页了。”
“看到了,”郑墨阳说,然后顿了顿,用一种低声下气的口吻问,“现在还生我的气吗?”
冯诺一扭头对上病人的视线,看到对方眼中的试探和忐忑,有些好笑地摇摇头:“我没有生过你的气。”
似乎是不敢相信,郑墨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:“怎么可能,我间接把你害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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