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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绝地反扑（第3页）

“砰！”

碎片四溅飞射！

面具之下，终于暴露在空气和毁灭能量乱流中的，是一张令人不寒而栗的脸孔！

左半边脸，是正常人类的轮廓，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，线条冷硬如同刀削斧凿，紧抿的薄唇没有一丝血色。然而，这半张脸所流露出的，却是比面具更甚的、深入骨髓的冰冷与漠然，仿佛万物皆为刍狗。

而右半边脸…彻底摧毁了所有对“人”的认知！

那是一个狰狞、精密、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机械结构！没有皮肉，没有骨骼应有的弧度，只有覆盖着暗银色金属的颅骨轮廓，以及深深嵌入眼眶中的——一颗眼球！

一颗完全由不知名暗银金属铸造的机械眼！

它比人类的眼球稍大，占据了整个右眼窝。没有眼白，没有瞳孔的虹膜结构。整个“眼珠”表面覆盖着无数极其细微、不断流转变幻的幽绿色能量回路，如同活物的神经网络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非人气息。此刻，在湮灭光环残余能量的冲击下，这颗机械眼的核心深处，一点幽绿得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光芒骤然亮起！那光芒并非恒定，而是以一种极其复杂、蕴含着某种未知规则的频率疯狂闪烁、跃动！每一次闪烁，都伴随着一声极其细微、却穿透灵魂的金属嗡鸣。

这哪里还是人？分明是半人半机械的怪物！那闪烁的幽绿符文核心，更是散发出与这片天地格格不入的、纯粹的、冰冷的幽冥气息！它凝视着前方，锁定了涵婓的方向，那光芒中没有任何属于生灵的情感，只有最纯粹的、对目标的锁定与分析，以及…一丝被蝼蚁冒犯后的、冰冷的怒意。

爆炸的余波如同退潮的怒海，带着毁灭后的死寂，缓缓平息。巨大的环形深坑取代了原来的血池，坑壁光滑如镜，覆盖着一层被高温瞬间熔融又急速冷却形成的暗红色琉璃质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、岩石熔化的焦糊味以及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与幽冥气息混合的怪味。

深坑边缘，一片狼藉的焦土上。

“咳咳…噗！”涵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，瘫软在地，大口大口地咳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。引爆血池的反噬远超想象，浑身经脉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铁钎反复穿刺、搅动，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。左臂的幽冥纹路如同活物般凸起于皮肤表面，颜色变得漆黑如墨，散发着不祥的幽光，纹路深处似乎有细微的虫子在其中蠕动，带来钻心蚀骨的麻痒与剧痛——那是血契反噬在失控的能量冲击下即将恶化的征兆。血玉紧紧贴着他的胸口，温度滚烫，红光却黯淡了许多，传递出一股深深的疲惫与警示。他挣扎着抬起头，视线模糊，只能勉强看到远处那个悬浮在半空、微微摇晃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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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瞳悬停在深坑另一侧的上空，血袍多处破损，边缘还在燃烧着细微的暗红色能量余烬，显得有些狼狈。那张暴露在空气中的脸孔，半人半机械的恐怖景象，足以让任何心智不坚者瞬间崩溃。他左半边的脸，苍白冰冷，没有任何表情，仿佛刚才的冲击只是拂过一缕微风。而右半边的机械眼，核心处那幽绿的光芒依旧在疯狂闪烁、跃动，如同深渊中永不熄灭的鬼火，牢牢地、冰冷地锁定着深坑边缘那个渺小的身影——涵婓。

这目光，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。它穿透了空间，穿透了涵婓残破的身体，仿佛直接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，带着一种解析万物、掌控生死的非人意志。涵婓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，仿佛被九幽之下最恐怖的猎食者盯上，连思维都要被冻结。

赤瞳的目光扫过涵婓，扫过他胸前黯淡的血玉，扫过他左臂那蠕动的不祥纹路，最后，落在了深坑中心——那被血链贯穿钉死、此刻因能量爆发冲击而微微松动的帝君兽身上。巨兽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幽冥血链勒出的恐怖伤口，鳞甲破碎，气息微弱到了极点，但那双熔岩般的兽瞳深处，一点金色的光芒顽强地挣扎着，不屈地回瞪着赤瞳。

机械眼的幽绿符文闪烁频率骤然加快，发出急促而尖锐的嗡鸣。赤瞳那苍白的人类嘴唇，终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。

“永夜…注视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