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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暗流噬心 白眉挽天倾（第1页）

诸葛亮一阵困张辽，庐江军虽退三十里，然威势更盛。襄阳城内，人心彻底瓦解。张辽败退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，守军士气低落到了极点。蔡瑁的严令和高压政策，非但没能稳住局面，反而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水，激起了更猛烈的反抗。

州牧府（已被蔡瑁占据）内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蔡瑁如同困兽，双目赤红，暴跳如雷。他刚刚得知，马良竟不知何时潜入了襄阳，并且成功联络上了被软禁在别院的刘琦！

“废物！都是废物！连个病秧子和一个书生都看不住！”蔡瑁一脚踹翻案几，对着负责看守刘琦的心腹将领咆哮，“给我搜！挖地三尺也要把刘琦和马良给我揪出来！还有那些暗中串联的世家，蒯家、黄家、庞家……有一个算一个，给我抓！反抗者格杀勿论！”他已经彻底疯狂，欲行血腥清洗，稳固权位。

然而，他低估了马良“白眉最良”在荆襄士林中的威望和能量，更低估了刘琦在绝境中爆发的求生欲。

襄阳城西，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地窖内。烛火摇曳，映照着刘琦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。他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、被酒色掏空的长公子。父亲病逝、自身被囚、家族基业即将落入奸佞和外敌之手的残酷现实，终于激起了他骨子里属于汉室宗亲的血性。

“季常先生！”刘琦对着风尘仆仆、白眉染尘的马良深深一揖，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，“蔡瑁狗贼，囚我父灵柩，挟持幼弟，祸乱荆州！琦虽不才，愿承父志，诛此国贼！请先生助我！”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枚象征其长子身份的玉佩。

马良扶起刘琦，眼中满是欣慰和决然：“公子有此志，良万死不辞！蔡瑁倒行逆施，天怒人怨！城内忠义之士，早已翘首以盼公子振臂一呼！良已联络蒯祺（蒯越侄子，不满蔡瑁）、黄射（黄祖之子，与蔡瑁有旧怨）、庞山民（庞统族兄）等数十位贤良，以及城中部分忠义校尉！只待公子一声号令，便可里应外合，诛杀蔡瑁，夺回襄阳！”

“好！”刘琦眼中燃起火焰，“如何行事？”

马良压低声音：“蔡瑁欲行大清洗，此乃自取灭亡！其心腹爪牙已分散各处抓人，州牧府守卫相对空虚。今夜子时，以公子之名，火为号！西门守将韩嵩，乃故主旧臣，素忠公子，届时其将开西门放信号！我等集结忠义之士，直扑州牧府，诛杀蔡瑁！同时，联络城外诸葛军师，请其发兵接应！”

一个惊心动魄的夺城计划，在这昏暗的地窖中迅速敲定。

与此同时，樊城曹军大营。张辽败阵的阴霾尚未散去，一封来自许昌、加盖曹操司空印的密令送到了张辽手中。密令内容冰冷而直接：放弃对襄阳的威慑，全军即刻渡河南下，趁刘晔军主力被牵制在襄阳城下、江陵空虚之际，直扑江陵！夺回玉玺！擒杀刘晔！

“攻……江陵？”张辽拿着密令，浓眉紧锁。曹操的意图很明显：襄阳已成烂泥潭，与其在此与刘晔纠缠，不如釜底抽薪，直捣黄龙！若能拿下江陵，擒杀刘晔，则荆襄群龙无首，不攻自破！此计虽险，却是一招绝杀！

然而，张辽心中却充满疑虑。江陵是刘晔根基，纵然主力北上，岂能没有防备？诸葛亮、庞统何等人物，焉能算不到后方空虚？此去江陵，路途不近，一旦被襄阳城下的刘晔军主力回援，或江陵守军凭借坚城和那恐怖的火器死守待援，自己这三万人马，很可能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！

“将军，司空此令……”李典也看出了凶险。

张辽沉默良久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：“军令如山！李典，你率五千精兵留守樊城营寨，虚张声势，牵制襄阳城下之敌！其余将士，随我轻装简从，即刻出发！星夜兼程，奔袭江陵！”他决定执行命令，但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
夜色，如墨般笼罩了襄阳。

子时将近。州牧府内，蔡瑁烦躁地踱步，等待着各处抓捕叛逆的消息。突然，西城方向，三支巨大的火箭带着凄厉的尖啸，猛地窜上夜空，轰然炸开！将半边天映得通红！

“西门！火箭！是刘琦！”蔡瑁瞬间反应过来，又惊又怒，“来人！给我……”

他话音未落，州牧府四面八方，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！府门被猛地撞开！无数手持火把、刀枪的“乱民”和部分反戈的士卒，在蒯祺、黄射、庞山民等人的带领下，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！为首一人，身着素服，手持长剑，正是刘琦！他身边，白眉染血的马良，手持长剑，眼神锐利如电！

“蔡瑁狗贼！弑主篡权！祸乱荆州！我刘琦在此！诛杀国贼！”刘琦的怒吼响彻夜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