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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火龙出水 惊破柴桑梦（第1页）

甘宁强忍着涡心的恐怖吸力和水压，死死盯住那点穿透黑暗的玄黄光芒。引龙香的异香仿佛一条无形的线，与那光芒建立了微弱的联系。光芒所在之处，水流似乎都变得凝滞而沉重。

“禹鼎！”甘宁心中狂吼。他拼尽全力，如同逆流而上的巨鱼，顶着狂暴的水流，向光芒所在潜去。越靠近，那光芒越是清晰，隐约可见一个巨大、古朴、布满水藻和贝类的青铜方鼎轮廓，鼎身似乎铭刻着难以辨认的古老纹路，散发出镇压万水的磅礴气息。

然而，守护者亦随之出现！几条体型远超寻常的巨大黑色怪鱼，双目赤红如灯笼，利齿森然，被禹鼎的气息和引龙香吸引，从幽暗的水底岩缝中游出，带着凶戾的气息直扑甘宁！这些是盘踞禹鼎不知多少岁月的凶兽，视其为禁脔！

“滚开！”甘宁在水中无法发声，心中怒吼，分水峨眉刺化作两道死亡的寒光，与怪鱼搏杀在一起。水底激流翻滚，血雾与泥沙弥漫。锦帆众也发现了将军的危险，纷纷摆脱纠缠的水鬼，奋力向涡心支援。

与此同时，江陵将作院深处，气氛同样紧张热烈。巨大的工棚内，炉火熊熊，铁水奔流。庞统挽着袖子，脸上沾着煤灰，正指挥着工匠们围绕着一件奇特的武器忙碌。陆逊虽不在，但他留下的图纸和计算笔记被庞统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
这是一具结合了霹雳车投射原理与庞统奇思妙想的“火龙出水”。主体是一架精钢打造的、可灵活调整角度的强力床弩，弩臂经过特殊加固，弩槽内放置的并非巨箭，而是一个中空的、形似梭镖的密封铁罐，罐内填充着陆逊改良的、燃烧更猛烈更持久的猛火油与特制火药混合物，罐尾连接着长长的浸油麻绳作为引信。

“角度再调高三分！罐体密封检查！引信长度必须精确！”庞统嘶哑着嗓子吼道，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，“江东水鬼不是厉害吗？老子送他们一份‘水火既济’的大礼！”

一名老工匠担忧道：“庞先生，此物威力巨大，但射程和准头尚难把握，且江风多变，引信恐有偏差……”

“怕什么！”庞统灌了一口酒，“射程不够？用船送上去！准头不好？覆盖轰他娘的！引信不稳？那就让它近身爆！要的就是惊天动地，烧得周瑜小儿魂飞魄散！”他仿佛已经看到江东战船在火海中哀嚎的景象。

柴桑，江东水寨。周瑜立于楼船顶层，望着鄱阳湖深处水鬼部队操演的激烈水花，脸上并无多少喜色。张承带回的“借地”请求被刘晔婉拒，早在他意料之中，但江陵祭天、玉玺显圣的消息，却像一根毒刺，深深扎在他心头。刘晔的声望如日中天，这对江东的威胁远超十万大军。

“都督，鄱阳‘断江’演练已成，水鬼皆能潜行五里，凿船无声。”周泰（江东）浑身湿漉漉地登上甲板复命，眼中带着嗜血的兴奋，“只待都督令下，便可潜入江陵水域，断其粮道，焚其战船！”

周瑜微微颔首，目光却投向西方江陵的方向，带着一丝疑虑：“刘晔得玉玺，收人心，又有诸葛、庞统辅佐，岂会不防我水战？其霹雳车陆战无敌，焉知无更诡谲之水战利器？”

“都督多虑了！”旁边一员副将道，“水战之道，终究在我江东！任他诡计多端，也挡不住我水鬼无声无息的一凿！”

周瑜沉默片刻，眼中厉色一闪：“传令！‘水鬼营’分批潜往夏口待命！另派快船严密监视江陵水寨动向，尤其留意是否有新式船舰或器械出现！一有异动，即刻来报！刘晔……我定要你葬身鱼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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