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岐王赵颢一直沉默地听着,火光在他脸上跳跃,映照出他变幻不定的神色。
有对权力的渴望,有对风险的恐惧,有被推上风口浪尖的犹豫,更有被“拯救社稷”这顶大帽子压下来的沉重责任感。
他并非没有野心,也绝非甘心久居人下,富弼等人看得很准。
只是此事,千钧重担,一旦失败,就是粉身碎骨,万劫不复。
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扫过眼前这几位将全部身家性命都押在自己身上的重臣。
冯京提到的捧日军和殿前司内应,富弼、韩琦在地方的影响力,以及“清君侧”这面大义之旗…
这些筹码在他心中反复权衡。
终于,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。
他猛地站起身,身姿挺拔,一股属于皇族的威仪在破庙中骤然散开,声音低沉而有力:
“诸位爱卿所言…字字泣血,句句在理!
皇兄病重,奸佞横行,隔绝宫禁,囚母矫诏,此诚国家存亡之秋!
本王身为先帝嫡子,官家亲弟,血脉相连,责无旁贷!
若再瞻前顾后,坐视奸党祸乱朝纲,残害圣躬,则上负列祖列宗,下负黎民百姓,百死莫赎!”
他深吸一口气,目光如电:“本王决定了!此身此命,交付社稷!
就依诸位所谋,行此‘清君侧、靖国难’之举!
务必以雷霆之势,直捣黄龙,拿下奸党,护佑皇兄,还大宋一个朗朗乾坤!”
“殿下英明!”富弼、吕公着、吕惠卿、冯京四人闻言,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,激动得浑身颤抖,齐齐拜倒在地,声音哽咽而充满狂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