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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曜翻了个身,在一片漆黑中,脑子发昏的疼。
幽采也翻了个身,夜视的能力让他能很清楚地看到眼前人眼睛起初还强撑着睁开,仿佛要瞧着他什么时候会偷偷走掉,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,终于撑不住,狭长的眸子合了起来。
幽采动了动被子里的手,只是轻微的动静,眼前人的手指也跟着动了一下,慢慢地睁开眼。
裴曜的眼睛已经没什么神了,完全是在凭着本能反应强撑着睁开眼睛,没一会眼皮就开始打架。
幽采低头,伸手在被子里找到了裴曜的手掌,轻轻地牵住了裴曜的手指。
半晌后,眼前人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缓,沉沉地仿佛倦怠至极。
幽采其实睡不惯床。
他更习惯在土里睡觉。但如今同裴曜挤在一场床上,竟让他莫名生出了点在土壤里的安心感觉。
幽采另一只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,长长的睫毛合拢,也闭上了眼睛。
下午两点。
秋日的日光高照,透过斑驳发黄的玻璃窗,斜斜投下大片日光,蔓延到靠着墙的床架。
裴曜醒来的时候还有些不太清醒。
他睡眼朦胧地摸着床头的手机,打算眯着眼看一眼时间,摸了半天却没摸到。
宿醉带来的头疼让他难受得厉害,裴曜眯着眼地抬手摁着头,瞧了一眼陌生至极的四周。
几分钟,意识缓缓回笼,他才愣怔地意识到现在不在自己家,昨晚喝了大半夜的酒,跟着黎暨将狂走到山里的幽采带了回来。
最后幽采让他住在家里。
现在他睡在幽采的床上,盖着幽采的被子,枕着幽采的枕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