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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他的逼问,过有那双寒光闪闪的、不带一丝感情的、恨不得杀她而后快的眸子,她陡然像是能感觉得到他心里藏的,全是对那彭慈月的担心与焦急。
对着他,她霎时便在崩溃边缘了。
在他的眼里,她是什么呢?
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、险些成为他的侧妃的人?
萧嫦的庶妹?还是,害了他心爱之人的、恶毒的妇人?
她忽然意识到,自己的痴迷与眷恋,还有她永远记在心间的那一幕,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和痴忆。
她的遗憾与不甘,她对他生出的眷恋与爱慕,全然是虚无的梦,从来,都没有踏到实地过。
那时,她想起自己嫁人之前的事来,不管她怎么乞求,还是没有逃过嫡母胡乱的择婚,那时爹爹在做什么?爹爹始终都在袖手旁观,为什么?她和姨娘,也是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儿啊!为什么爹爹永远都不在意她们?
而且,倘若嫡母给她择了个好人家,或是爹爹出言阻止了嫡母那样作践她,她也不会生出那些心思来。
既然这样,那她还顾忌什么?萧府、爹爹、嫡母、萧嫦,都不配好好活着。
这个想法生了根,像草一样疯狂占据了她的全幅心神。
而他也答应,只要自己招认背后主谋,他便帮她安置好姨娘,但反之,若她再不开口,姨娘手上的夹板便会被拉紧,她本就枉为人女,还怎么能看着姨娘在她眼前受罪?
虽然没能动到彭慈月,但能拉萧嫦给她垫背,能拖整个萧府下水,对她而言,也是畅快至极了!
于是,她把七皇子给供出来了。
身上挨了一记脚踹,萧绵心神回转,是大理寺的狱卒过来拉人了。
被狱卒戴着木枷的萧绵,兀自笑得畅快又凄厉:“你们都别想好,爹爹你现在进退两难了,萧嫦去了宗正寺,为了保她的命,你只能被二皇子给拿捏着,去对付那周化了!”
看着被拖出府的萧绵,萧良时气得咬牙切齿:“你这个疯子,你就是存心的,我萧良时再不济,对你也有养育之恩,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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