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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蓁道:“德阳来过了?”
姬恒没有回答便已是默认,荣蓁也不意外?,她?本就没有指望能永远瞒着他,“你以为是为什么?因为明贤的事,你与我?冷着。我?让人瞒着你,只是怕你多想。还是说,你觉得这事是我?做的?”
姬恒望着她?的眼眸,“我?知道不是你,你不会,也不屑于去害一个未降生?的孩子。”
荣蓁看着他,却?听他继续道:“可你知道是谁,不是吗?”
越是了解,越无法掩藏,荣蓁沉默着,姬恒垂下?眼眸,“我?怕你收不了手,也回不了头。那个死去的孩子,与我?一般是姬氏之人,将来还会死多少人呢?”
姬恒离开了,院中侍人忙碌着,只剩荣蓁停留在原地,她?仰头从?这一隅望向天?外?,从?前她?何曾想过会成为一介权臣,权势在手,命运便不由自?己?掌握。
这些日子荣蓁心里不痛快,坐在官署中,也常常半日不出一言,秦楚越不知从?何处寻来的酒,“听说近来这酒在都城酒肆有价无市,不如大人陪我?尝一尝?”
荣蓁瞧见这酒,便想起了郑玉,从?前她?也是这般,去大理寺官署里寻自?己?,说哪里的酒好喝,教坊中又来了什么绝世美?貌公?子。
荣蓁知道秦楚越有心开解自?己?,将酒盏接了过来,浅浅饮了一口,秦楚越坐了下?来,道:“大人明明已经得到了想要?的,怎么却?还是闷闷不乐呢?”
荣蓁看着她?,慢慢道:“我?得到了想要?的,可失去的,也是我?想要?的。”
若是旁人说起这番话?,或许是太过贪心,可秦楚越知道荣蓁心里的苦,“是帝卿不理解大人?”
荣蓁苦笑,“若是这般,我?和他之间便不必如此生?分了。”正?是因为了解,才?更无法消弭隔阂。
秦楚越道:“其实大人走上这条路,便已经想到今天?了。成大事者,怎么可能兵不血刃。大人与帝卿之间,还会有更多的问题。您如果真的坐上那个位置,便不可避免要?杀姬氏的人。可即便不坐,要?想稳住如今的权力,也免不了要?杀人。”
是啊,因果轮回,她?人生?的起落皆与姬氏有关,与姬恒因权力而开始,也会因权力而划出界限。若是连她?杀姬氏族人他都不在意,便也不是姬恒了。
荣蓁又饮了一杯酒,秦楚越陪着她?,两下?无言,直到荣蓁有些醺然,她?轻抚前额,再回神间,已坐在马车之中,外?面有人提醒一声,“大人,到宫门口了。”
凉风吹拂间,荣蓁脑海中清明几分,她?揉了揉眉心,这才?想起为何会来此。她?与秦楚越饮酒后,恩生?特地来过,说姬恒托付她?去明光殿一趟,取一枚从?前姬琬赐给他的玉指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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