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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怎么想的?”
“别装傻,你打算瞒他一辈子?”
“目前是这么打算的。”
“……”靳寒想起陈乐酩自杀那晚兵荒马乱的一切,以及之后一个月余醉疯魔崩溃的状态,好言相劝,“你养出来的你最了解,他犟得吓人,做事比你还绝,你最好早作打算,不要等到他恢复记忆后再给你咬上一口。”
“那就让他来咬。”余醉无所谓道,眼底甚至还有一丝期待。
靳寒把海胆往手里一丢,不干了。
溅起的水珠飞到余醉脸上,他叹了口气,放下剪刀,转身双手撑着料理台。
“现在这样,不管对我还是对kitty来说,节奏都刚好。他需要接触新的家人,新的朋友,新的生活,他不能把我当成他的一切,失忆是个很好的机会。”
弟弟坠海自杀给了他当头棒喝般的一击,让他开始反思过去十四年自己的教育方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,最后发现错误的根源就是太过封闭。
他给弟弟打造了一个全封闭的成长环境,一个人充当了弟弟生命里的所有亲密角色。
导致陈乐酩把他当成唯一的精神支柱。
没有他就活不下去,得不到他就要去死。
唯一这个词,太可怕了。
唯一随之而来的就是毁灭。
只靠一根芯子燃烧的是蜡烛,人活成了蜡烛,早晚会油尽灯枯。
“你教养他的方式让我以为你在交代遗言。”靳寒狭长的双眼微微敛起,夹杂着很多担心和顾虑,“你在操控他的人生,你知道的吧。”
“是啊。”余醉坦然承认,毫不掩饰,从烟盒里叼出根烟,低头点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