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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回握崔循,直至与他十指相扣,温度浸染,原本悬在那里的心?仿佛也稍稍有了着落。
崔循腕下压着暗线送回的信,萧窈方才满心?惦记着晏游,直至此时?,才发觉那仿佛是张画像。
她怔了怔,疑惑道:“这是?”
崔循展开画像:“是萧巍的门客,江舟,如今是在为江夏王做事。”
画像上的男子生了张容长脸,原应是令人倍感亲和的面相,却因太过?消瘦的缘故,显出些超乎年纪的衰颓,犹带病气。
好似灾年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。
但他那双难掩阴鸷的眼?,却绝非常人所能有。
萧窈眼?皮一跳,心?底浮现不祥的预感。
崔循抚过?画像上那双眼?:“陈恕与他那位叔父截然相反,行?事低调,不常露面,叛军之中知晓他底细的人不算多。我曾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?他一面,还?是后来才知,那便?是陈恕。”
只不过?那时?的陈恕要年轻许多。
若不是这双眼?令他印象深刻,未必还?能认得出来此人。
“魏三是陈恩心?腹,能令其为之卖命的,应当?也就?只有陈恕这个所谓的‘少主’了。”萧窈从惊诧中回过?神,“是他算计了晏游。”
她先前?已经从崔循那里得知,陈恕绝非好相与之辈,直到眼?下。才算有了切实体?会。
“晏游生死未卜,若当?真不测……”
萧窈这句话?说得极为艰难,不愿做此设想,却又不得不想。她抿了抿唇,尽可能平静道:“管越溪不擅军务,副将声望不足,晏游若有不测,湘州便?无能镇得住的人,须得尽快遣人接手。”
若不然,江夏王伙同陈恕召集的信众联手,趁虚而入,湘州兴许撑不了多久便?会溃败。
但有能耐接手湘州的人本就?屈指可数,还?需得确保尽心?尽力,不会与江夏王勾连,暗地里倒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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