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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下宣睢因奏折而心情不好,贺兰信琢磨着,不知道他一会儿要拿谁开刀。
恰在此时,邓云捧着一个锦盒走进来,到宣睢身边,耳语了几句。
贺兰信眼看着宣睢眉眼舒展开,他把锦盒打开,拿出一朵银杏叶攒成的月季花。
那可真是十分简陋的一份礼物,宣睢甚至得小心翼翼的,以免花朵散架。
“六安,”宣睢把银杏花放回去,“你把内库单子拿来朕 看看。”
六安立刻碰上内库单子,宣睢翻开一页,细细看起来,拿他的御笔朱砂圈圈点点。
“这些东西,你挑出来叫邓云给他送去。”宣睢道:“先前朕应过他,许他宫外逛一逛,眼下朕走不开,你找几个人陪着他,务必叫他尽兴。”
邓云与六安都应下,都退了出去。
贺兰信想了想,也跟了出去,在殿外叫住了邓云。
“邓厂公这是往哪里去?”贺兰信与皇帝年纪相仿,带一点外族血统,头发有点卷曲,眉眼格外深邃。
“自然是去办陛下吩咐的事情了。”邓云笑道。
“你就是不跟我说,我也知道。”贺兰信背着手绕着邓云转了一圈,手心里把玩着一枚骰子,“邓公公,有这样的好事怎么不想着我,陛下身边的贵人,你总该为我引 荐一二。”
邓云越发谦卑,“算不得什么贵人,只怕登不上台面,入不了指挥使的眼。”
“这还登不得台面?”贺兰信敲了敲邓云手里的东西,“陛下赏赐人从来都是吩咐给下面人,哪像今日这般,一件一件都要自己挑过,你瞧着陛下像是这么闲的人 吗?”
邓云推拒不得,也不想跟贺兰信闹不痛快,便道:“有机会碰面了,一定为指挥使介绍。”
“啪嗒”一声,贺兰信把手里的骰子掷了出来,骰子落下,是一个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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