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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趟回来,他有许多事想不明白。
比如,蒋星渊前阵子便透露过“南迁”的打算,如今事态果真照着他说的一样发展,一切全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吗?身为常侍,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吗?
如果他是幕后的主使者,为什么只保住了小太子,却没能救下贞贵妃呢?
还有,徐元景真的是自戕吗?
蒋星淳不寒而栗,腾地坐起身。
他不敢多想,又控制不住往深里想
他对弟弟的理解有偏差,蒋星渊并不是无足轻重的太监,不是贞贵妃的走狗,更不是随时有可能被推出来顶缸的羔羊。
他通过某种自己难以想象的手段,一步步爬上权力的巅峰,进入那个本该由贵族和名士组成的上层群体,成为核心成员。
蒋星淳意识到,喻子平等人向他投来的友好目光,明明战败却得到的宽容和拥戴,和他自己的能力无关。
归根结底,他们看的都是弟弟的面子。
他越想越怀疑,越想越暴躁。
没有谁愿意平白无故被别人利用,他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早上,立刻进宫“探病”。
明明是白天,蒋星渊的屋子里却拉着厚厚的帘子,既不透光,也不透风,闷得厉害。
蒋星淳借着夜明珠发出的微光,勉强看清床帐上金色的祥云纹样,不适应地道:“阿渊,你怎么不开窗也不点灯?黑灯瞎火的,不觉得难受吗?”
蒋星渊低低咳了两声,虚弱地道:“太医说,我这病引发了旧伤,暂时不能见风,至于为什么不点灯,待会儿再跟你解释。阿淳哥哥,你找我有事吗?”
蒋星淳没有多想,开门见山问道:“迁都的事,早就在你的计划之中吗?我也是你的一枚棋子吗?”
他以为蒋星渊怎么也要抵赖几句,万没想到他同样直接:“对,我从很久之前,就在等待这一天,为此忍辱负重,步步为营。其实,不止阿淳哥哥是我的棋子,小太子是,贞贵妃是,圈禁起来的废皇子也是,就连我自己,都在棋盘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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