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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哥先去吧,我带小楠洗个手就来。”穆博延和林哥略一点头,一把将黏皮糖从背后扯下,反手抱着往沙发的方向走去。
于楠下巴垫在男人肩上,双手也从搂腰改为搂脖子。被称呼点醒,他闻言耳朵动了动,觉得面前那个穿着随意的人与印象中警服傍身的警长完全不一样,迟疑了几步路,直到被带去乱七八糟的茶几旁才盯着头顶的天花板,字字有力地打了声招呼:“林警官好。”
人可以不在,但礼貌不能丢了。
林哥莫名其妙地跟着抬头向上看,只听穆博延又开口道:“和叔叔说再见。”
于楠乖乖学舌:“林叔叔再见。”
“……再见。”林哥还想让他们早点过来,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,感觉自己右眼皮也跟着跳了一下。就好像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突然成了一个热衷逗孩子的变态,再停留很可能三观都要裂开缝,他双手贴着裤线一擦,不知是在擦什么脏东西,迈开长腿三步并两步撤没了影。
偌大的空间再次安静下来,只剩下于楠偏重的呼吸打来。温暖的环境容易让人倦怠,他从傍晚开始就呆在这里,舒服的怀抱让恐怖游戏引起的肾上腺素被重新抚平,窝在穆博延的颈窝看上去快要睡着。
半坐在茶几前的男人定定地看着他的侧脸瞧了一会儿,忽然将之前有些随和的态度收敛了起来,转而换了平淡严肃的口吻,咬字清晰地问出了一句话。
“喝了多少酒?”
穆博延的声音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厚重感,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翻起的乌云,逐步有在往雷雨方向酝酿的趋势,但最终落下雨滴时只是淅淅沥沥的,一切都祥和无波一般。
“没喝酒。”于楠第一反应就是摇头。
他潜意识似乎察觉穆博延有些不高兴,于是稍稍直起身子,可面前人展露在他面前的那张脸上仍旧挂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,看起来心情依旧很好。见对方面色温和,他更加放松下来,原本就有些不清醒的思绪却愈发混乱了,很委屈地告状:“您怎么才来呀。”
穆博延不语,拨弄几下他垂在眼角边的头发,稍凉的指尖碰到了一片灼热。虽然于楠在这里很安全,但自从知道对方对酒的耐性很低后,他就不打算再让人随意沾这东西。那声否认不似作假,他的火气到底没冒出多少来,正琢磨该怎么让人长长记性,忽然感觉脸上一暖,是被一只手轻缓地抚摸了脸颊。
“不过没关系。”于楠非常确信地向他宣誓,一双眼睛揣着满满的认真与坚定,拳头也攥了起来,跟工厂里给员工打鸡血的监工一样斗志勃勃,“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!”
穆博延仍旧保持沉默,只不过这次他的沉默里多了点愣怔。
他古怪地将手收回,垂眸看了神情亢奋满脑子在为什么事做计划的男生一眼,擒着对方下巴亲了上去。舌头长驱直入扫荡过口腔,甜橙与芒果混合的味道被味蕾捕获,穆博延没有闭眼,很快从中撤离,微微一笑下了定论:“看样子喝了不少。”
于楠藏疤一样捂着嘴,声音“嗡嗡”的,还是那三个字:“没喝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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