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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天两头的打,没个消停。”有路过的书生听到宋箫说话,忍不住骂了句。
宋箫转头看看,正是茶楼中个中了六十四位的,抬手见礼:“听闻七皇子刚刚战胜归来,况如今是仲春,匈奴不该这时候进犯。”
邓贡生四下瞅了瞅,凑到宋箫耳边低声道:“正是因为七皇子回来了,这时节才出幺蛾子。”
这话说得有玄机。七皇子乃是皇后所出的嫡子,能征善战很是了得,十几岁就出去打仗,战功赫赫,在军中威望颇高。但他是嫡非长,前面还有妃嫔出的几个皇兄,各个都不是善茬,太子之位至今空悬。
先前他出去打仗不在京中,其他几个哥哥的势力基本上到了个平衡点,如今他一回来,宛如一把尖刀插进了烤肉盘子里,让刃些分肉吃的人慌乱起来。而三年一度的会试,正是皇子们培植人手的时机,这时候,出什么乱子都很正常。保不齐有人在边境弄点动静出来,好撺掇着七皇子继续打仗,少分一杯羹。
宋箫愣怔了片刻,心下了然,抿了抿唇,回了贡生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却是不再多言,转身回了客栈。皇子之争,不是他这个还没殿试的小贡生讨论得了的。
隔天就是殿试,宋箫穿了一身天青色的锦袍,想要显得老成可靠一点,奈何常年躲在屋里读书,鲜少晒太阳,这颜色衬着那张脸,越发显得稚嫩。宋箫有些不满,想要换下来。
“少爷,来不及了,快走吧!”小厮急得在原地打转,这殿试是要面圣的,一刻也晚不得。
宋箫看看时辰,只得作罢,就这么去了午门。
贡生一百名,自正门入宫,进大殿接受皇帝的考核,称之为殿试。宋箫站在第十七位,目不斜视地进了大殿。
此乃每日早朝的正殿,房顶有三丈高,重檐飞瓦,红柱雕龙,正殿中摆着一百张矮桌和坐席,供考生使用。
殿试的考题,是由皇帝亲自出的,除了要现场写出一篇策论,有可能还要跟皇帝当面对答。
宋箫站在自己的位置上,垂目等着帝王驾临。
一声高亢的通报声,身着玄色锈金龙衮服的庆元帝缓步而来。
庆元帝五十有余,步伐沉稳,面色冷肃,众人跪地行礼,宋箫就偷偷地瞄了一眼。庆元帝登基时间不算长,因为前面的高祖皇帝当政很久。
“平身!”庆元帝在龙椅上坐了,摆手示意众人起来,说了几句鼓励的话,大意是说众人都是大虞未来的栋梁,不必拘谨,按自己的水准写策论便好。
而后,考官捧着一卷明黄色的绢布,呈在御案上,示意皇上出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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