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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上辈子大概是一座花架,让他沿着坚硬挺直的脊、抚过亘古不变的骨,做她的血和肉、做她的衣与冠。就这么永恒地彼此依偎,交颈缱绻。
“凌霄,”阿妮叫他的名字,在他耳畔轻声抱怨,“你故意得不能再故意了。假正经。”
凌霄挽住她的手,拉过来,他看着阿妮骨节明晰的手指,低声道:“我如实交代,是在想阿妮小姐的手看起来很漂亮,如果是被它……我想了一些不合常理的事。”
他的额头抵在阿妮肩上,停了停,说:“你让我违背天性,背叛本能,我现在要跟你计较我们的感情成本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阿妮想了想,“现在,我们算是有一点同伴感情了。”
凌霄慢慢牵住她的手。
他不会告诉阿妮在耳根泛红的那一秒他究竟在想什么。或许在想这只是稳住她的虚与委蛇,自己只是为了活下来;或许是想她会不会不喜欢自己的繁育体系、觉得那样太怪异了,或许只是在想,她会先碰哪里,是连接胚珠的花萼,还是她说过“跟别人不一样”的花粉管?
阿妮把他抱起来抵在笼子上,当着一群“小动物”的面再次亲上去。翠藤上紫花依次绽开,他默许了两人不清不楚的“同伴感情”。
藤蔓缠得舒服极了。凌霄不想松手。
阿妮咬了他几下,眼前浅紫色的双瞳却还是怔怔地、文静地看着她,好像被欺负也是情理中事似的。她挑了下眉,刻意用尖牙咬入他的唇角,磨红了的薄唇渗出清透微苦的草木汁液。
阿妮舔了伤口,他方才不喊痛,这会儿却一下子乱了,说:“这样很出格,阿妮小姐……”
又是这个尊称。
她有一天一定要把凌霄欺负得说不出这几个字来。阿妮想。
没等回答,仓库外陡然响起几声敲门的动静,又跟着响起流问她在不在的声音。
阿妮进来时关上了门,她本来不想理,凌霄问她:“不要紧么。”阿妮摇头,门外紧接着又有动静,是安妮姐:“诶,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
流:“有东西落在仓库里了。”
安妮:“唔,明天要演出了啊,我找找备用钥匙……”
这声音一出,缠得紧紧的藤蔓马上手忙脚乱地开始抽回去。他可不想被智械族判断成病毒。可是一着急反而打了结勾连在一起,阿妮帮他解了几个,怕扯断,没敢用力就这么几秒的兵荒马乱里,门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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