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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当太阳刚刚升起,阳光洒在医院走廊的时候,到了交接班的时间。老王头迈着蹒跚的步伐走进值班室,一眼就看到了小王那双浮肿得如同核桃般的眼睛。
老王头皱起眉头,紧紧地盯着小王问道:“孩子,你这是怎么回事?昨晚没睡好吗?”
小王揉了揉眼睛,声音略带沙哑地回答道:“王师傅,我也不知道啊,昨晚总觉得心里毛毛的,一晚上都没睡踏实。”
老王头叹了口气,缓缓坐到椅子上,一边摩挲着自己胸前那枚三等功勋章,一边喃喃自语道:“想当年,1968 年咱们连队断粮的时候,指导员可是跟大家说过,荣誉比窝头顶饿!可看看现在这帮年轻人,居然把窝头做成了纪念碑,还让人们去啃!真是世风日下啊……”
此时,初升的晨光照透过监控室的屏幕,原本应该明亮的光线却被过滤成了一种铁灰色调,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格外压抑。而在那张值班表上,不知何时又新增了一条备注:“因病请假者,必须提供近五年内的体检报告。”
小王缓缓地推着车子,车轮发出轻微的嘎吱声,仿佛在诉说着什么。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,一只八哥正欢快地啄食着墙角那可怜的蜗牛。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在空气中,小王的思绪猛地被拉回到几天前老张说过的那句话:“咱们啊,就像是镶嵌在这巨大机器里面的活人轴承,一旦转不动了,就得被那刺鼻的酸液给泡成一堆没用的废铁!”
此时,小王手腕上戴着的智能手环似乎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波澜起伏,开始逐渐收紧起来。屏幕上显示的心率曲线也不安分地跳动着,一点一点地爬升,最后竟然奇妙地组合成了一封辞职信的笔画模样。
他抬起头,目光越过重重建筑物,远远地看到了那家殡仪馆高耸的烟囱。突然间,一股浓烟从烟囱口喷涌而出,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烟圈。那烟圈慢慢地变幻着形状,最终竟凝结成了一幅画面——姚启圣骑着一匹骏马,风驰电掣般地朝着远方奔去,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侧影。
而在家里的餐桌之上,玉梅之前留下的那张字条此刻已被雨水无情地打湿。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,但依稀还能辨认出几个字:“我去劳动局问问工伤认定……”旁边,苗苗的算术本静静地摊开着,最新添加的一道公式旁边,赫然画着一个戴着手铐的姚启圣形象。在画像下方的对话框里,苗苗用稚嫩的笔迹写下了这样一句话:“证书可不是什么能够保佑我们的护身符,它更像是一条紧紧束缚住我们的捆仙绳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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