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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稀罕。”朴丞说:“我竟不曾听闻。”
“你自然不知。此事隐蔽,非旁人能谈论。”吴煜敲了敲桌案,“你猜是来干什么的?”
“这个时候,”朴丞盯着他,“来探究大苑动向?”
“嗯,就这么回事。”吴煜说:“眼看大雪不止,靖陲道阻,想必往北的大苑更不好过,更毋提靠近冰川一带。若是来年春迟,再遇着天命变故,让大苑草场半数皆废,只怕牲畜要饿死大半。”
这绝不是小问题。
如若果真如此,来年大苑不仅要死牲畜,还会死人。各部落委曲求全,经过海夷一事备受打击,大岚为防狮子不单筑高了北边的城墙,更缩紧了互市的监管,导致大苑这些年行事小心谨慎,多有局促。牛羊安稳尚可隐忍,但若是不成,只怕要铤而走险。
“人无远虑必有近忧。”吴煜问:“你在北边看得如何?”朴丞仰头静思片刻,待酒劲稍褪,方道:“不能不忧,正如大人你所料。迦南山向来是大苑重兵之地,此行所观竟减兵大半。扎答兰部受压离开迦南山,被乞颜部驱赶向冰川之地一一表面上看不过是各部纠纷,我却觉得别有深意。”他渐渐清醒,眼神锐利,“阿尔斯愣之后,大苑再无狮王。大苑看似没有了铁翼,实则枪矛仍在。扎答兰部的骁勇善战无需多言,乞颜部将这一支利器转移后方,恐怕有麻痹之意。若无打算,必不会如此。”
“扎答兰部。”吴煜懒洋洋地伸手,在火炉边烤手,“老狮子死了,我不信他们会毫无准备,能让乞颜不得不起用,可见其中已有了不得的人物。”
“这个人,”朴丞说:“叫做宝力道。我在迦南山下听见这个名字被赞颂成歌,他们歌唱他是新的狮王。”
“没有疤痕的狮子做不了狮王。”吴煜说:“等年后再议……话说你想起来了吗?”
朴丞:“……”
朴丞又栽回桌面,长叹一声。
被赶出家门的朴丞无处可去,只能转回院,翻了进去。院里边的狗疯狂摇着尾巴,哈着气围着他打转。朴丞用脚将它拨开,想敲门,又改变了主意。
榕漾在屋里看书,半晌一个字也没看进去。边上摊开的纸上干净,什么也没写出来。他盯着字发呆。
门突然被撞响,黑狼平日要吃的就这么撞。
榕漾合上书,匆匆道了声:“休急。”他起身去开门,俯身对黑狼说。“不是先前才喂……”
“榕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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