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雀翎的骨笛发出细微的嗡鸣,灰白的瞳孔中泛起涟漪般的金光。
李当归的气势越来越盛:"即便命运如此不公,她仍愿为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——"
他的手指向极北方向,"跟着一个傻小子在冰原上爬行三天三夜,只为带他活着回来!"
码头的木板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"你问我是否在意她的容貌?"李当归突然收敛笑意,眼神炽热得令人不敢直视,"我珍视的,从来都是这颗不屈的灵魂!"
宁芙的寒螭剑在鞘中轻颤,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李当归——仿佛有万丈光芒从他体内迸发,照亮了这个阴暗的码头角落。
侏儒的五彩布衣簌簌作响,矮小的身躯微微发抖。
"至于你——"李当归的目光如炬,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,直击侏儒内心那隐藏着的善良和努力"你以为我们也像那些人一样,把你当作怪物?"他忽然轻笑一声,周身气势尽数收敛,"可笑。"
海鸥的鸣叫重新传入耳中。
"提瑞昂,"李当归的声音温柔下来,"你过得如此艰难,但还是不远万里跨海而来,这说明,你不也没有放弃吗?只是和那些人所追求的东西不同罢了。像你这种不断挣扎的所谓的‘小人物’,才是我李当归此生,为数不多打心底钦佩的人。"
侏儒猛地抬头,正对上少年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——那里没有怜悯,没有嘲讽,只有最纯粹的敬意。
他想起了自己刚上“方舟”时,受到的无数嘲笑,但他根本不在意,呵呵,那些人知道什么?
可这个少年虽然比那些人的样貌更加让自己羡慕,但此时自己对他却生不出半点讨厌的情绪。
远处,一艘渔船正缓缓靠岸,渔民们粗犷的号子声随风飘来。
侏儒五彩的衣袖突然剧烈抖动,他慌忙低头,却有一滴浑浊的液体砸在满是鱼鳞的地面上,很快被咸腥的海风蒸干。
泪珠从侏儒皱巴巴的眼角滑落,在五彩布衣上洇开深色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