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冻结的茶水在空中凝成李当归临走前最后的动作——他将剑埋在了她帐外的老槐树下,还轻轻拍了拍土。
白泽的袖中滑出三枚铜钱,排成一线落在茶渍里:"他选了最难的路。"
最中间那枚铜钱突然立起旋转,露出背面的"仁"字。
宁芙的瞳孔骤缩。
"什么时候..."她的质问突然哽住。
帐外传来士兵的惊呼,北面天空竟同时出现日月并悬的奇观。
日光与月光交汇处,隐约有灰羽青鸟的虚影掠过。
白泽的竹简突然焚毁。
灰烬飘向北方,组成八个燃烧的大字:
"杀劫易渡,心劫难消"
宁芙的剑穗无风自动。
她沉默地捡起寒螭剑,发现剑格下的暗槽里,不知何时被塞了张字条。
展开是李当归歪歪扭扭的字迹:
"将军,我去找让两边都不死人的法子。"
一滴水珠砸在"不"字上,晕开了墨迹。
宁芙狠狠抹了把脸,却摸到满手冰渣——寒螭剑纹不知何时已爬满她的脸颊。
"备马。"她掀开帐帘,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硬,"我要亲自巡北崖。"
白泽望着她挺直的背影,银发间的缎带突然断裂。
那条绣着卦象的缎带飘落火盆,烧出的烟竟凝成李当归在敌营的画面——灰眸少年正被推入冰牢,而暗处有双和阿朵一模一样的灰眼睛在注视着他。
冰牢的墙壁上凝结着千年不化的寒霜,李当归蜷缩在角落,眉心的雪花烙印泛着幽蓝色的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