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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不走?”水流声响,他语气冷淡。
陈家宿难以置信撑起半个身子:“哇,你好无情啊二哥,我三更半夜带私人医生赶过来,这个点了你还要撵我?”
纪淮周仰头饮了半杯水,回眸警告的口吻:“今今醒过来前,给我走。”
“……唉,鸟尽弓藏,兔死狗烹。”陈家宿叹气心疼自己,又好说歹说:“我都好久没见小今宝了,好歹先见她一面。”
见他赖着不起,纪淮周啧声皱眉:“你一个大男人,等在小姑娘房门外像什么样子?滚出去。”
陈家宿是不敢碰他老虎尾巴的,这个人很难讲情面,他明确下了逐客令,他也只能不情不愿离开沙发。
他今晚唯一能留在这里的可能性,就是妹妹现在出来说一句,想要家宿哥留下。
陈家宿想起在苏杭的少年时光。
只要他和陆玺两个人凑到一块儿,就能产生为非作歹的化学反应,那三年,他们总是不小心踩到他二哥的虎尾。
比如某回,纪淮周和乔翊都代表学校去参加省学科竞赛,陈家宿和陆玺就在院子里带小孩儿。
他们俩没按捺住,兴奋地把纪淮周刚成型的滑翔机模型搬到院子里,美其名曰哄妹妹开心。
玩到兴头上,操作不当,滑翔机失控砸落,摔了个粉碎性骨折。
他们面面相觑。
摔碎的不是滑翔机,是他们的命。
“陆仔,我们危险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陆玺深吸口气,一脸冷静:“看上去很危险,其实一点不安全。”
“……”
他们都没机会收拾残骸,院门嘎吱一声,纪淮周回来了,亲眼目睹事发现场。
果不其然,他当即黑下脸:“谁干的?”
陈家宿和陆玺正襟危站,眼睛飘忽,感觉被他用眼神千刀万剐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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