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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鸽没什么可节哀的,他的哀还在后头呢,所以直奔主题:“我想再买个墓地,要求很简单,离我姥姥的墓近一点,以后能常串个门儿什么的。”
“白先生,您是想给……家里的高寿长辈买墓地吗?”
“不是,”白鸽摇摇头,又说:“我给我自己买。”
卖墓地的人听愣了,一开始白鸽那句离姥姥近好串门儿,他还以为白鸽因为亲人过世悲伤过度说胡话呢,但现在忍不住多看了白鸽几眼,眼前的男人胡子拉碴,黑眼圈很重,脸上死灰一片,比墓园头顶的天儿都灰。
来这里的人,大多数是死了家属的,他见多了悲伤的情绪,但白鸽脸上还有种说不出来的……很浓的绝望。
是绝望。
“白先生,您还年轻,这么早就给自己买墓地吗?”
“黄泉路上无老少,”白鸽说,“我给自己买,我也快了。”
他也很快就能去找姥姥了。
白鸽这么一说,卖墓地的人立刻就懂了,他不是没接待过生前给自己墓地的人,但大多数都是老人给自己买,也有零星几个年轻的,得了绝症给自己提前买墓地的。
“冒昧问一下,您是因为?”
“重病。”
“那您想买双穴墓,还是单穴墓?”
这个问题白鸽回答得没那么利索,要搁以前,他肯定不会犹豫,一定会买双穴墓。
他活着要把顾维捆在自己身边,死了也要拉顾维一起,他要跟顾维合葬。
生同眠,死同穴。
白鸽以前就是这么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