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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不令看着满地狼藉,抬了抬手把追风马唤到了跟前,从马鞍侧面的皮囊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,倒出一颗药丸递给了老七。
老七脸色苍白呼吸急促,却不肯接:“这是给小王爷保命的东西……”
“拿着。”许不令眼神一冷。
老七恭敬垂首,只得接过药丸吞进了嘴里。
许不令拿着小瓶子走倒地的两名狼卫跟前,蹲下身仔细查看。
王大壮腿上先中了一刀,没法起身难以加入战局,反而没有致命伤,就是腿肯定瘸了。此时咬着牙没有痛呼,看向有过一面之缘的许不令,从‘小王爷’和方才的身手也猜出了身份,沉声道:“参见许世子。”
旁边的刘猴儿则没这么好的运气了,作为三人小队的头头,肩膀中了一刀在先,后又赤手空拳冲上去搏杀,全身伤痕累累,胸口还有个大口子可见白骨。此时躺在地上,血液呛入喉咙不停闷咳,连说话都难。
祝满枝已经回过神来,却也没时间和许不令说话,焦急跑到跟前,眼中泪珠儿顿时就出来了,却不知该如何搭救,只能祈求的望着许不令。
许不令不会战场急救,老七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到跟前,蹲下身打量一眼:
“伤及肺腑,没救了,给个痛快吧。”
边军战场上,袍泽重伤的事儿太过寻常,被拦腰斩断、烈火焚身依旧哀嚎的事情都经常发生。许不令幼年便被送入了边军,记忆中类似的画面很多。作为同伴,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一程,免得袍泽临死前还承受非人的痛苦。
刘猴儿不停咳嗽,张了张嘴,却也知道没救了,咳嗽逐渐减弱,本能的求生欲,让那双带着些皱纹的眼睛显出浓浓的不舍。
许不令握着药瓶,想了想还是抬手喂药,却被旁边的老七挡住:
“小王爷,此药只能治内伤,真没救了,多活片刻反而受苦。”
许不令眉头紧蹙,看了看刘猴儿,沉声道:
“此事因我而起,你的妻儿老小我来照拂,你的仇我来报,走好。”
刘猴儿眼中的不舍稍微淡了些,喉咙里全是血沫,说不出话来。
噗―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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