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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没有干政的权势资历,往后的道路基本上一眼就看到了头――约莫就是四五十岁郁郁而终合葬皇陵,在史书上记录一笔便翻了过去。
天渐渐黑了下来,檐角亮起了宫灯,为数不多的宫女在长乐宫内穿行,将一盘盘精美膳食端到客厅之中。
屋里放着暖炉,身着华美宫装的太后侧卧在软塌上,左手撑着脸颊,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宫女下着棋,裙摆搭在软榻上,如同孔雀开屏一般,露出一双小巧宫靴和细腻脚踝。
可能等的久了有些困乏,偶尔还轻掩嘴唇打个哈欠。
倒不是太后嗜睡,而是呆在长乐宫‘颐养天年’,根本无事可做,寻常时候天黑就睡了,多年下来已经成了习惯。
算了算时间,太后朝着殿外看了一眼:“巧娥,许不令怎么还没过来?”
巧娥跪坐在软榻旁边,在棋盘上落子后,柔声道:“其实……太后不该叫许世子进宫的。”
“嗯?”
太后抬起眼帘,打量巧娥几眼,略显疑惑。
巧娥是太后的贴身丫鬟,在淮南长大,自幼受到的教导,便是帮助自家小姐在王侯、皇宫的后宅中争宠出谋划策,分析局势的能力自不用说。
巧娥稍微酝酿了下,才开口道:“坊间盛传‘有藩王图谋大统’,至于是哪一位藩王没有明说,但肃王兵权最重,指的是谁不言自明。而朝堂上又有人说‘圣上想削藩’,虽然圣上从未表露这个心思,但谣言不会无风自起。”
太后略显慵懒的“嗯~”了一声,示意巧娥继续说。
巧娥仔细想了下:“这两个传言,都在挑拨圣上和藩王之间的关系,背后藏着什么婢子也说不清,但必然不是小事……我萧家横跨三朝世代为相,位置很特殊,太后亲近许不令,若是被朝臣猜测我萧家刻意拉拢肃王……”
巧娥明显是在提醒太后不要随便站队,万一站错队可就麻烦了。
可太后早就没了染指朝堂的心思,幽幽叹了口气,把棋子丢入棋篓:“萧家管事的是我二哥三姐,本宫十年前嫁入宫中便是宋氏的人了,叫许不令过来吃饭只是寻常人情世故,随他们乱猜去。”
巧娥犹豫了下:“还有……我萧家涉及甚广,许世子渭河遇伏,还中了已经绝迹的锁龙蛊,背后的势力必然不小……”
太后神色微凝,手肘撑着软榻抬起上半身,蹙眉思索了下:
“你是说毒是我萧家下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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