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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大雨天,2017年1月27日,除夕。
邹颂坐在案前,低着头不知道写什么,字体规整,很漂亮的楷书。
第一句是:敬月,你好,多年未见,可还安好……
他身后是那一副已经画完了的画,女孩儿坐在花丛中,穿着漂亮的礼服,很优雅的演奏着钢琴曲。
女孩儿的表情很快乐,很享受此时的音乐盛宴。
那一日,邹颂月展排练时,课后去学校里的乐器室练琴,忽而听见一首很悲伤的乐曲,这是一首他从未听到过的曲子。
他站立在门外,呆呆的听了好久好久,女孩儿的侧脸被灯光印在了墙上,仿佛眼前的事物都跟着她演奏的乐曲变得悲伤。
那天,邹颂总是觉得这张脸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,可当她看过来时,邹颂又觉得这张脸太陌生。
她的眉眼中藏匿着悲伤与忧愁,把所有的不快乐全部寄托到乐曲上,所以这一首曲子也十分压抑,一声一声的牵引着邹颂的心,他也变得不快乐。
邹颂从脸上挤出一道笑意,说:“冒昧的问一句,这是什么曲子?”
女孩儿的回复毫无起伏,冷冷的:“明日雨。”
邹颂温和一笑:“天气预报上说,明天要天晴。”
女孩儿并没有再回应他,而是起身离开了这间音乐教室。
她的语气一贯硬邦邦的,背影重带着倔强,邹颂记得,她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傲,被人误解,别人对她动手的时候,她也不卑不亢的。
那一日,他仿佛看见了一朵高岭之花跌落到谷底,所有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,可她偏偏高傲的扬起脸,仿佛再说。
碾落成泥的花重新绽放的那一刻,会比所有站在高岭之处的花还要坚韧,还要绚烂。
邹颂垂着头静静思索着,左手轻轻抚摸着桌上的那一盆含羞草,忽而笑道:“后面的话,你的另一个主人会代替我照顾你,别动不动就死给她看。”
含羞草的叶片全部合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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