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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廊道狭窄,还请圣汗侧身一让。”苏晏抬头看面前堵路的大个子,拱手说道,语气还算客气。
醉酒的阿勒坦语气可就没那么客气了:“让路?我,腾格里孛格达汗,北漠共主,谁敢叫我让路!”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苏晏,嘴角笑容里浮动着暴傲之气,“原来是铭国的苏阁老。有本事就从我身上翻过去……你够得着么?”
苏晏把脸一沉:“圣汗喝醉了,言语无状,本官不予计较。若不肯相让,本官换条路走便是。”
他转身欲走,阿勒坦一把拽住他的衣袖:“别走啊。来,来翻。”说着就把苏晏像拎小鸡似的提起来,头朝下扛在自己肩上。
往来的官员与侍从们见此一幕吓坏了,纷纷上前苦劝:“圣汗喝多了,先醒醒酒罢!”
“苏阁老乃我大铭重臣,可汗对他如此失礼,只怕要激怒皇上,使两国邦交再起波澜,三思啊可汗!”
“有话好好说,这刚签的盟约,切莫伤了和气……”
众人连拉带拽地,将苏晏从阿勒坦的肩头解救下来。阿勒坦怒道:“有话好好说?谈判时他唾沫星子都溅我脸上了!还指责我把云内平川划归北漠是贪得无厌。他怎么不说他把我新建的云内城直接划拉走了,才是贪得无厌呢?”
“罢了罢了,既然都已经谈定条件,圣汗也不用太遗憾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对不对?”
众人苦口婆心地当起了和事佬。
回想谈判时的一室硝烟、满地狼藉,几名侍从摇着头议论:“我就说了吧,当时两人吵成那样,就算最后签了协议心里也会留着芥蒂,这不,借酒发作了。
“不知圣汗酒醒后会不会后悔。我看苏大人被气得够呛,脸都气红了。”
“听说苏大人看着文文弱弱,实际上手段可厉害,又记仇得很,也不知今日之事会如何收场,唉。”
手段厉害又记仇的苏阁老把手抄进袖口,朝着醉酒挑衅的北漠圣汗冷笑一声:“既然圣汗是对本官个人不满,而非针对大铭朝廷,那简单,你我划下道来,定个比试论输赢。输的人要向赢的人大喊三声"我服了",今后非但不能再找茬,还要将对方奉如上宾,如何?”
不等众人反应过来,阿勒坦一拍回廊的栏杆,应道:“比就比,比什么?”
“武斗没意思,我是个读书人,你赢了我也是胜之不武。文斗你肯定也觉得不公平。不如就拼酒。”
众人愕然之后又开始议论:“……没听说苏大人善饮啊。方才席上他也没怎么喝,莫非是深藏不露?”“我们圣汗倒是酒量过人,不过这会儿好像也喝得差不多了。”“果然狡猾,就是瞅准了圣汗已喝到八九分,才故意要拼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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